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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老三端着盘子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的时候,这桌不但收到了几十个五铢钱,还有一包中药,一个眉疏目朗的中年人温和的说:
“你今天辛苦了,这是我让仆人从药堂刚抓来治喉咙痛的药材。药方和服用法子写在纸条上,记得按时煎服,不然嗓子哑了可就遭了!”
“谢谢,多谢先生体恤……”
刘老三差点落泪,这桌只坐了两个穿儒服的中年文士,一人穿黑色,一人穿蓝色,虽然衣着打扮朴实无华,但是气度非凡,神韵独,令人印象深刻。
刘老三接了赏赐后,快步自惭形秽的离开了,不过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他们谈话:
蓝色文士说:“子布,这张帆果然才倾当世,怪不得他敢喊出‘天下文章数三江,三江文章数吾乡。吾乡文章数吾弟,吾为吾弟改文章’这样的狂言。这段写的真的不错,绘声绘色,一波三折,借夸大祖郎的实力,变相抬高自己,果然妙啊!”
黑色文士抚掌而笑:“元达,我倒觉得开头那段定场诗更有韵味,可惜只看到上半阙,未免有些意犹未尽……”
蓝色文士闻弦而知雅意:“莫非子布认为这张仁甫是个值得投效的明主么?”
“乱世将起,想雄踞一方必有钱粮支持;有智谋知识谋划于内,有精兵猛将征伐于外。江东倚仗长江天险,进可取荆州以图天下,退可化江而治偏安一隅。此帝王之资也。”黑衣文士分析一番,并没有正面回答,接着说:
“张仁甫倒算是一个妙人。我本来就有南下避乱的想法,顺便去会稽郡看看也好。乱世将至,徐州四战之地,难免被卷入战乱,实在不是一个修生养性的好居所。”
蓝色文士忍不住问:“当初陶公察举你为茂才,你宁可蹲大狱也不肯被他征辟,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你为之效力吗?”
黑衣文士严肃道:“陶恭祖谦性刚直,有大节。然外宽内忌,昏乱而忧死,疏贤人而亲小人。守土有余而进取不足。绝非明主。你可要万事小心。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有罪。这徐州就是取祸之源啊!”
“既然我恶了陶公,留在徐州也没什么意思……”黑衣文士调侃道:
“然而你这个郡守大老爷整天和我这个陶刺史的眼中钉搅和在一起,不怕陶公撤了你的职,罢了你的官?”
蓝色文士笑的很开心,“陶公真要罢了我的官,倒也一身轻了。天大地大,何处不可为家?要不……我跟你一起南下?”
“哈哈,好啊!”
两人相视一笑,站起来结账走人……
刘老三忍不住惊骇的捂住嘴巴,这个蓝色文士竟然……竟然是广陵郡守赵昱?
刘老三没现,另一个相貌平平的青年在确认两人离开后,跑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拖出一只信鸽,写下一句话:
张昭极可能近日前往会稽——天魁
然后将纸条装进鸽子腿的小竹筒里,双手托起往天上一抛,鸽子扑腾了几下,朝着熟悉的方向飞去……
…………
黑衣江之战的结果公布之后,大大出乎人们预料之外,山越一万七千人折戟黑衣江畔,最后活下来的只剩一千多人。
先,战争在开战第一天就结束了,这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其次,先前不被看好的张帆取得最终胜利,一直被认为整体实力在山越中战力出类拔萃的祖郎本部一败涂地。
关键张帆还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那种惨胜,虽然整体上来说,张帆一方也阵亡了万余人,但仔细分析,张帆的损失几乎可以用无关痛痒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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