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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船,不愧是海盗出身的干儿!
陈千户也是这么想的,目的就一个,把这两艘大船抢到手!
他太想要这两艘船了,不光是船,还有船上的炮,两艘蜈蚣船、六十八门佛朗机炮,别管是什么方法,他都要弄到手!
“你跟黄粱都的土贼有没有关联?”
夜深人静,千户所后院,陈沐同李旦饮酒。
推杯换盏间李旦道:“并无关联,不过听说过他们同海寇联军袭击新会的事。”
“对他们有什么了解,说来听听。”
“其实没啥,在濠镜的倭寇也没多少愿意和他们打交道的,船小人多,做事不利索。”李旦摇头,言语间多有轻蔑之意,笑道:“他们也就有几十条船,新募旗军那种小渔船,真正的好手也就跟着许老幺躲在老安山里那三五十个,其他人都是临近百姓。”
“临到有事,呼喝而出,回去接着捕蚌摸鱼,没什么志气。”李旦放下酒樽竖起二指摁在石桌,道:“义父要拿他们,就一点,别在海上打,陆上两个百户攻山就能把他们好手全拿下。”
“要是海上就不容易了,他们人多又都是海民,操船泅水有些本事。”李旦想了想,朝石桌上伏了伏身子道:“只要杀了贼首,擒下躲进山里的那些,黄粱都的土民就很难再聚到一起,留几个活口逼问名目,那些通倭的海民到时候充军操练一番,不比香山县划来的三百户差。”
陈沐点头,李旦的脑子转的很快,人也懂事,很得他看重,饮下杯酒厚他问道:“你呢?”
“嗯?”
陈沐问道:“你说黄粱都的人没什么志气,你呢,你有有什么志向?”
“我?”
李旦愣了一下,不着痕迹却很仔细地看了一眼陈沐,看见陈沐饶有兴趣并有鼓励的意思,才斟酌地说道:“孩儿从小在濠镜长大,不懂礼数不识教化,言语失妥还请义父不要怪罪。”
陈沐笑笑,道:“你说。”
“从小娘带我拜妈祖,岛上番夷都说是我爹的故交好友,身边长辈讲他在双屿向番夷收税,说他有抢来的三桅大船,旗舰有几十门炮,说海上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讲吴平,讲徐海,也讲汪直,讲那些比他厉害多的英雄豪杰,横舟数百远贩东西二洋,有勇夫、有铳炮、有舰船,在法外之地立下自己的秩序,不遵守的人就活不下去。”
“他们没有谁是死在海上的,吴平被戚将军打死、徐海被诏安处死、汪直死在狱中、我爹,呵,和他的双屿一起没了。”
“义父,你觉得海上将来会怎么样?”
陈沐像被割裂两瓣,两套价值观在他心里并行,作为这个时代的人,他能看见海盗肆虐对沿海造成的冲击、乃至更深层对明朝政权的危害。
在清远是没有荒地的,但是在香山,八千亩荒地没人开垦,人们热衷于下海行商劫掠或走私贩运,两年里为了平息倭寇,官军百姓不知死了多少,倭寇也是一样,死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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