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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切斯特断断续续的作战一直持续到傍晚。
两边都杀红了眼,罗伯特·达德利三次败退又三次整队,直至傍晚,他麾下两个西班牙军团式的编制依然没有任何一个被明军成建制歼灭。
明军这边的普利营则一直在莽与溃之间反复横跳。
从两边还没正经开打,炮弹砸在军阵旁边起他们就想溃逃,随后见己方炮多,又觉得占据优势,不需要军官整队这些长弓手们就自顾自地又回去站好了。
刚站好,对面骑士老爷整队冲锋了,毫无意外,这些如今的自由民依然忘不了被贵族支配的恐惧,一点儿犹豫都不带有的,再一次开始溃退。
溃逃到半截,牧野营将士稳住阵脚用虎蹲炮把骑士老爷按在地上轰到两腿打摆子,应明再率北洋骑兵从后方杀来,把英军马队敲得七荤八素,提着手枪都瞄不准人。
普利营又硬了起来,一个个的像神仙附体,提着小猎刀把放倒的骑士七手八脚地捅死,而后又满脸血的跟着牧野营冲锋。
牧野营着实勇猛,早在他们还玩石器的时代就敢提着长弓跟西班牙军团士兵糊脸肉搏,如今鸟枪换炮各个提着环首钢刀更像猛虎下山,轻而易举将敌军火枪手杀得四散而逃。
四散而逃的火枪手还不忘提着重火枪把普利营锤个大马趴。
他们又溃败了。
这一次溃败,成了这场战役原本在晌午就能结束的战斗却一直打到傍晚的原因。
很多人被满身带伤的火枪手放翻,急着逃命的火枪手们也顾不上结果他们的性命,最后这些许多过去从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挨了一顿毒打后被吓坏了,晕头转向爬起来甚至忘了己方中军大营在什么方向。
毕竟普利营士兵跟英军士兵长得都一样,他们是农装、不少英军士兵也是农装,看见人家溃逃,他们以为是自己人也跟着跑。
偏偏一开始两边人谁也没觉得不对。
牧野营是打累了,他们负重不轻,又是大弩又是虎蹲的,眼见敌军溃退象征性地追了两步,就被担心士卒体力的营把总下令重新整队短暂歇息。
应明的骑兵战马也累了,一路征战过来他们基本上都换了马,如今眼看一场战斗胜利,消灭了敌军骑兵,都忙着收拢乱跑的战马,也没顾上追击。
更没顾上战斗里没啥存在感的三个普利营。
一直等到罗伯特·达德利伯爵开始重新整队才发现有点不对——他的部队在战斗中损失很多,这是谁都知道的。
可他一点人数,好像打了一上午兵还更多了。
退潮才知道谁在裸泳,把小连队分开才知道谁是混进来了。
整整七百多人,在英军阵地上优哉游哉蹲着喘气,冷不丁一抬头发现跑错地方,一时间气氛极为尴尬。
他们没准备,英格兰的残兵败将也没准备,一下乱战打成一团,战场那头正思虑下午是就地驻营设寨还是退回战壕保护的中军,突然就看见萝卜军自己和自己打起来,连忙点起人马武装劝架。
临近了才发现,一支被追着揍的部队正向自己的方向逃命,领头捂着头盔边跑边回头的正是普利营把总。
合着还打入敌军内部了,看样子过去他是小看自己这支部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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