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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宁愿挤公交,也不想坐这位的车啊……不仅仅是因为她性别女民族汉,而是因为白安记得大姐头在两年前是没有驾照的。
女司机、汉子性格、开车不超过一年半的菜鸟,这翻车的几率不是一般的高啊……要命!
然而,女司机要带他,他压根儿没法拒绝。
上车之前,白安还在安慰自己,上车之后…果然惊心动魄……
这会儿车开的有些时间了,他晕七八素的盯了会儿手表,又恍如梦中的抬头,看了看路边的车标,迟钝的估摸着…这地儿…离目的地也不远了吧。
然后更加绝望。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硬是被这位壮士飙出了一个小时的效率。
总之,这车白安打死也不想再坐第二次……
白安摇晃着晕乎乎的脑袋,迎接着夕阳抬头,目光朦胧。
这时,仿佛有光的洪水从天上倾泻而下,散成轰轰烈烈的骤雨。
落在车窗上,落进人的眼瞳里。
车吱呀一声停了。
他仍旧有些恍惚迷茫的窝在副驾驶座上。
看着那辉煌的色彩,凝固在高高低低的荆棘草木上,滞留在平滑的地砖前,稀疏枯红的落叶里。
感觉自己进了天堂。
然后被大姐大啪的一下打醒。
这异样的光彩十分绚烂,可黄昏的天地,仍旧抵不住沉郁下去,悄悄暗淡。
当白安从副驾驶座上一脚深一脚浅的跄踉下来的时候,被初夜未至的风,泌的皮肤一凉,配合着脚踏实地的安全感,脑袋微微一清,呕吐感都淡了不少。
他往前走了几步,靠在一棵树上。
枝丫间恰到好处的光线落下来,感觉身上像披了一层桂花做的暖纱。
有些昏昏欲睡的慵懒。
也有些朦朦胧胧的温暖。
真真是死里逃生后恍如隔世的幸福感。
白安看着身边的车开进隔壁的院子里,梦游似的转身,晃晃悠悠地踩着石板路,进了自己家的大铁门。
“嗷呜————”
老黄狗撑着干瘦的前肢从地上站起,松拉着眼皮扫了他一下,隙出半口阴森的牙,从喉咙里发出声略微不屑的,狼似的呼噜,然后脖子一拐。
特别骄傲优雅的往旁边草地里去了。
白安脸色惨白,还有点没回神,目光跟着他走,然后,视线触碰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灰黑汉服,正对着一棵四季灌木。
他这才察觉到,大剪刀一下接一下在院子里回荡的咔嚓声。
老黄狗慢悠悠的踱到了那高瘦的背影身边,慵懒的抖了抖脖子上耷拉着的皮毛,低低的“呜”了声。
那人放下手里的剪子,缓缓回过身来。
白安恍惚了一下。
“洪老头,你回来了?”
老爷子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皱纹却不可见的舒展了一些:“嗯。”
然后,他的额头上的皱纹重新拧起来,越发沟壑纵横了:“你怎么搞的!我几天不在,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白安忽然笑了笑,感觉有些温暖:“没事,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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