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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自不宜向侯希白透露。
沈牧仲岔开道:“小弟果然所料不差,若我们试图以内力吸起石盖,石盖升起一寸,立即扯动警铃,设计者肯定是机关高手,对人的心理把握得很准。”
侯希白心切宝画,忘掉先前所说的话,道:“那是否向某一方向推动便成?”
沈牧道:“向内推会是纹风不动,因为给一方粗若儿臂的铁闩锁死。”
侯希白失望道:“那今晚岂非到此为止,望入口兴叹。”
沈牧坐倒地上笑道:“若我不够朋友,说不定会诓你我们没此能力。但大家既是兄弟,我今晚怎都会把你弄进皇宫,让你到张美人的房偷香窃玉。”
侯希白讶道:“这机关只能从内开启,你有甚办法。”
沈牧移前双掌再按在盖面,当徐子陵按掌到他背心上时,沈牧好整以暇的道:“这招叫隔山打牛,内劲固是重要,更重要是在机关学上的造诣,任何一方稍有不足均不成。他娘的!看我天下无双的隔盖启关大法。嗟!”
盖下传来门闩移动的声音。
侯希白听得目瞪口呆,叹道:“难怪你们纵横天下,没人能奈你们何。”
大功告成,徐子陵笑道:“你太抬举我们哩!应是逃窜天下,勉强保命才对。”
沈牧探手力按盖子一侧,石盖往下倾斜,露出一道深进七、八级的石阶。
侯希白大喜道:“成哩!即使我们去告诉李渊是从地道入宫,他一定不肯相信,因为这根本是没有可能的。偏是你们不费吹灰之力似的就轻松办到。”
沈牧微笑道:“好哩!入宫有望,我们先来谈条件。”
侯希白一呆道:“谈甚条件?”
徐子陵坐倒沈牧旁,笑道:“条件是今晚不能偷东西,不可惊动任何人,若不幸被人发现,更绝不可从这秘道离开。”
侯希白单膝蹲跪,茫然道:“既不是取画,进宫干啥?”
沈牧探手搂着侯希白肩头,道:“画一定要偷,但须另择吉日进行。我们今晚进去是探路,摸清皇宫的明哨暗岗,进路退路。”
侯希白摇头道:“我仍是不明白,所谓夜长梦多,例如我们找到宝画,待下趟再来,宝画可能换了另一藏处。除非今晚遍寻不获,当然只有改天再来。”
接着皱眉道:“你们总好像有些事瞒着我的神态模样,是否仍视我为外人呢?”
沈牧揭开头罩,苦笑道:“陵少!你教我该怎说,侯公子误会我们哩!”
徐子陵坦然道:“我们确有事瞒你,因为不想你为难,想静悄悄的替你消解那杀身之祸。”
侯希白一震坐下,道:“是否与石师有关?”
沈牧道:“正是如此,只要你依足我们的话,不但可拥有《寒林清远图》,我们更极有可能破掉令师的不死印法,让你能快活的继续看名画和与各方美女鬼混。”
侯希白沉吟半晌,沉声道:“好吧!我信任你们。唉!我确不能主动去攻击石师。可是他要杀我,我当然反抗到底。”
徐子陵道:“问题是令师直到此刻仍没有向你动粗,所以你该听我的。”
沈牧戴上头罩,跳下石阶,打燃火摺,笑道:“你看地道的通风系统多好!”
两人随他先把榻子移回原位,步下石阶,再关上石盖,锁好盖关。
火摺光映照下,可容昂藏七尺的汉子直立通行的窄长地道往东延伸,正是皇城的方向。
徐子陵道:“照此方向,地道另端出口将是皇城而非皇宫。”
沈牧断然道:“本机关土木学大师敢肯定此地道必有转折,最后的出口当在皇宫内苑,且离大唐皇帝的寝宫不会太远,所以我们出去玩耍时切忌粗手粗脚。哈!来吧!”
沈牧抓头道:“这是没有理由的。”
出口的封盖就在他们头上的石阶顶,与入口设计相同,问题是地道并没有如沈牧所料的折往皇宫的方向。照位置若推盖走出去,肯定是在皇城的范围内而非是皇宫。
大唐皇宫占地极广,不把西内苑计算在内,面积等若十二个东市并合起来,皇城和皇宫各占地一半,以横贯东西的横断广场分隔。
布政坊位于皇城之西,与皇城只隔一条安化大街,侯希白道:“要不要启关探头出去看看,外面可能是一间密室,有另一条通往皇宫的地道。”
徐子陵摇头道:“在设计上这太没道理,刚才李渊和宇文伤亦非从这里钻出去。希白兄请看铁门,其锈迹该表示是长期没经人启动的。”
沈牧点头道:“这不但是假出口,还是个陷阱,盖子开关的机括似和入口处相同,其实却有微妙的差异。虽然我弄不清楚作用在哪里,却可猜到若启动开关,必会触动警报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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