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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的人,不论是上林苑人员又或是宾客,无不向池生春请安问好,显示池生春交游广阔,八面玲珑。
池生春又笑道:“不要看长安城这么大,可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传遍全城。关中剑派的人最爱管别人的闲事,包括小弟在内,很多人早看不过眼。邱文盛那老不死恃着自己的大弟子段志玄在秦王手下办事,嚣张跋扈,仗势横行。我不是危言耸听,那天关中剑派的人虽被迫说出不再骚扰两位老兄的话,但必下不了这口气,说到底长安是他们地盘,所谓猛虎不及地头蛇,蔡兄必须小心。”
沈牧醒悟过来,明白他们的太行双杰已卷入长安的斗争内,而尔文焕肯放过肖修明和谢家荣,是要钓更大的鱼,最终目的自然是想抓邱文盛的漏子,把整个关中剑派摧毁,使李世民变得孤立无援。
忙装出惊恐神色,沉声道:“他们究竟想拿我们怎样?”
两人此时步至中园,池生春挽着他移往旁边的荷花池,立定正容道:“邱文盛行事心狠手辣,谋定后动,可说防不胜防。我池生春对他的胡作非为一向不满,兼且和蔡兄一见如故,此事我不会坐视。待我和两大人仔细商量,只要能请齐王为两位出头,保证邱文盛吃不完兜着走。哈!今晚不宜谈这些大煞风景的话,我们先尽兴欣赏长安第一名媛纪倩的歌艺,明天我会有好消息告诉蔡兄。”
沈牧骤闻纪倩之名暗吃一惊,又庆幸徐子陵没有被池生春硬拉来赴宴。
池生春挽着他边行边道:“待会儿匡兄办事回来,把门的自会将他引进,大家高高兴兴的欢叙一晚,不醉无归。”
食馆内,尔文焕听罢徐子陵的借口,笑道:“恕我直言,在长安,司徒老板的安全绝无问题,我和城守所打过招呼,除非是宋缺亲来。否则,哈!”
乔公山接口道:“宋家现在自顾不暇,对司徒老板应是虚言恫吓,匡兄不用放在心上。反是匡兄和蔡兄须当心别人的暗算。”
徐子陵愕然道:“别人的暗算?”
尔文焕凑近少许,压低声音道:“据我们收到的风声,关中剑派的人心怀不轨,决意置两位于死地;此事尚有秦王天策府的人作后盾,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之势,有心人算没心人下,两位很易着他们的道儿。”
徐子陵像沈牧般明白过来,对此节外生枝的事大感头痛,只恨不能不作出“正确”的反应,双目射出疑惧的神色,道:“若我和元勇有什么三长两短,谁也猜到是他们干的,他们的胆子有这么大吗?”
乔公山肃容道:“若没有天策府在暗里支持,谅邱文盛天作胆仍不敢动两位一根毫毛。不过两位不用担心,我们会为两位想办法应付。”
尔文焕沉声道:“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匡兄跑惯江湖,当然明白这道理。”
徐子陵点头道:“幸好今趟遇上尔兄和乔兄两位贵人。唉!此事该否知会福荣爷呢?”
乔公山道:“你们是为司徒老板办事,在情在理该让他晓得,却不用说得太严重。”
尔文焕一拍他肩头道:“这不过小事一件,我们自会留神,包保关中剑派那些兔崽子闹个灰头土脸。六福是通宵营业的,两位若能溜出来,我们随时可作妥善安排。”
乔公山笑道:“上趟是六福,今趟应到明堂窝开眼界,明堂窝是长安历史最悠久的老字号,在长安新城建时成立。”
徐子陵装出心动的样子,又叹道:“迟些回去没问题,整夜溜出去赌怎都说不过去,不若到明天才往明堂窝见识。唉!我这人没什么嗜好,就是赌瘾大一点。”
尔文焕邪笑道:“匡兄只有赌瘾么?”
徐子陵“记起”自己的骗财骗色,嘿嘿笑道:“欢喜漂亮的姐儿是男人的天性,该不算是嗜好,哈!”
尔文焕和乔公山陪他邪笑起来,大有臭味相投之乐。
徐子陵与他们约定明晚会面的时间地点街,起立告辞,尔文焕和乔公山出奇地没有挽留,任他离去。
宴会设在上林苑西园的黄菊厅,筵开一席,留下广阔的空间作歌舞表演之用。
池生春和沈牧到达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十多个歌舞姬从天门退出,见到两人频抛媚眼,不过目标多集中在池生春身上,嗲声嗲气的唤“池大爷”,连旁边的沈牧亦感受到温柔乡那令人心荡意软的滋味。
池生春踏过门槛,立即长笑道:“久仰司徒兄大名,今日终可还我池生春的心愿,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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