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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喊我姐姐母妃?”静忆师太有些惊讶。
锦熙王妃就将她和方瑾枝之前的那些事情对静忆师太解释了一番。而后她看向方瑾枝,柔声说:“以后这里没有什么王妃了,锦熙王妃已经病故了。我是静思,再担不起小郡主的一声‘母妃’了。”
“静思师太……”方瑾枝皱着眉,觉得有些别扭。
静忆师太看着两个人,笑着说:“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只是如今姐姐栖身于此,实在不易暴露先前的身份。”
她揉了揉方瑾枝的手,“瑾枝,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姐姐在这里,好吗?”
“知道,我都知道的!”方瑾枝急忙说。
静忆师太点点头,“你们也是有缘,我竟是没有想到你们之间还有一层这么特殊的母女关系在。”
静思失笑,她的目光落在静忆握着方瑾枝的手上,随口说:“妹,我瞧着你们倒更像母女。”
静忆师太嘴角的那一抹笑意一凝,她蹙眉,指尖拨动了两下手腕上的佛珠。
静思知道自己失言了,她看了一眼静忆师太脚上的新鞋子,岔开话题:“瑾枝,难道只是我妹妹有,我没有不成?”
方瑾枝急忙笑着说:“有的!有的!知道您还活着,瑾枝好开心,回去就给您做!到时候可别嫌弃我做得不好!”
“好,无论你做成什么样子我都穿。”静思柔声应着。
方瑾枝留在静宁庵里和静忆师太并静思师太用过斋饭,就起身往国召寺去。
马车上,方瑾枝对着小团镜理了理鬓角的发。
忽然马车剧烈颠簸起来,方瑾枝急忙扶住车壁。
入酒爆喝一声:“什么人!”
马背上的男子急忙勒住了马缰,又拍了拍马脖子,让马安静下来,这才对入酒说:“实在抱歉,我这是匹刚刚驯服的野马时不时还要撒野一番,这才惊了你的马车。”
方瑾枝将马车门推开一条缝,朝外望去。马背上的男子虽然没有身穿铠甲,可是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军旅磨炼下的影子。
这是个将军,还是个经久沙场的将军。
“哼!”入酒冷哼一声,“一句就抱歉就完了?惊了我的马就想这么算了?”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马背上的男子也有些不耐烦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方瑾枝想着早点去国召寺找陆无砚,不想耽搁在这里,于是她开口:“入酒,算了吧。咱们还有事在身,别误了时辰。”
入酒这才瞪了马背上的人一眼,继续赶马车。
方瑾枝原本以为寺庙这种地方不可有女眷随意进入,她应该会在入酒的帮助下偷偷溜进去的。然而她想错了。国召寺本来就是大辽的国寺,年节时天家都要来国召寺祈福。就算是平常的时日,寻常人家的妇人也可到国召寺拜佛。
穿过香火鼎盛的大堂,入酒领着方瑾枝沿着一条僻静的小路走进国召寺的深处——陆无砚暂住的地方。
方瑾枝跨进屋子里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陆无砚跪在蒲团上,他合着眼,似在念经文,屋子里只有他拨弄佛珠的声音。
那佛珠一声又一声有规律的响声反而让整间屋子显得更为寂静。
既已把人带到,入酒就悄声退了出去,并且不忘为陆无砚和方瑾枝将门关上。
方瑾枝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走到窗边的小方桌边。小方桌上放着陆无砚还没有抄完的经文。方瑾枝双唇阖动,默念了一遍经文,然后拾笔,将陆无砚没有抄完的佛经继续抄下去。
在寺庙特有的檀香里,一个人念佛,一个人抄经文,形成一种宁静的默契。
当陆无砚将最后一句佛经诵完,方瑾枝也正好将手中的笔放下。方瑾枝转身的时候,陆无砚堪堪抬起头看她,两个人的目光遥遥相遇。
陆无砚凉薄的眼中逐渐染上一丝暖气,他伸开双臂,道:“来。”
方瑾枝偏着头,蹙着眉寻思了一会儿,才背着手渡到陆无砚身边。她避开陆无砚的怀抱,在他面前蹲下来,一本正经地说:“此乃佛门清静之地,三哥哥岂可犯了色戒?”
“此等清规戒律于我无用。”陆无砚说着,就手臂一揽,将方瑾枝软软的身子拉到怀里,软玉温香抱满怀。
“想我了没,嗯?”陆无砚逐渐逼近。
方瑾枝错开陆无砚的眼,越过他的肩头,望着身后墙角高桌上的小金佛。她拉了拉陆无砚身上的青色僧衣,盈盈笑道:“不想,一点都不想!”
“嗯?”陆无砚越发逼近,几乎吻上她的唇,“想,还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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