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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这种大规模出动,年年都有几次。
有“熬冬”与“消暑”两个说法,但是本质都没啥区别,乡县士绅地主牵头花钱消灭灾,他们占七成,其余百姓按照家中人头数分摊三成
再在贫家小户里抢几个娘们儿回去。
与土匪求财求安两得其所。
至于其中有多少跑到官老爷手里,那就是没人知道的事情了。
养寇自重,当然也养寇自肥。
可是这次来熬冬的土匪,居然没奔着图县几个富裕乡打秋风,而是据哨子禀报,大队的人马往养禾乡去了……
这让一众士绅松了口气后,则疑惑起来,然后就自寻烦恼的担忧了。
图县其余几乡,钱财粮食比养禾乡多,就是女人也比养禾乡漂亮,这伙天杀的土匪跑到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是有什么图谋?
这问题不止是其余乡内人在想,就是那群大匪自己也不明白。
五十个土匪,个个扛刀带棒的,分出一拨人牵马赶车,不过只有十余匹马,三四辆车。
这就意味着这次的收获只有三四辆车的粮食和称不上多的财物,以及十几个姿色未知的女人……
这群自认为是豪气大野龙蛇的爷们自己都觉得小家子气。
自从跟了这位新当家后,他们踏马寨大有一副俯视其余山头儿的傲气,自认是土匪中的豪杰,贼人中的正统。
一个个都他娘的是,“大当家老大,老子第二”的做派,养禾乡这种地方本就不算富裕,而今天他们来的这地界更是穷乡僻壤
对于他们这些抢惯了大户的人来说,还真有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意思……
不过还好大当家的话说的霸气,屠村。
养禾乡东面,有四个小村“乌草白鹿”除去他们那位首领亲自往白村而去。
这队五十土匪,其中一队有十七八人,正是往鹿村而走。
地僻而远,约莫还有小半日路程。
一个混混样的瘦子,拽了根草放在嘴里嚼着,装模作样手撘着凉蓬望了望。
对着领头汉子谄媚问道:“抢了的娘们儿,能不能要我先挑……”
那唯一一个坐在马头上的独眼汉子,瞅着那张凑上来的脸,咳了口黄色粘痰吐过去,刚好唾在那混混脸上……
“滚你娘的…你个二杆子…能不能有些出息”
“哈哈哈……”
引的其余土匪大声笑……还有的抻着嗓子嘲弄道;
“二杆子,你要是先挑个水灵的,晚上哥哥我送你顶帽子……”
那瘦子似乎习惯了一样,也不见有什么血性恼怒,只是傻呵呵的陪着笑脸。
哪有那么多书里说的好汉义气,替天行道和劫富济贫,更多的还是那些怕死没本事的人,在这乱世中被逼落草,然后像孙子一样活。
但总算不必死了……
比起活活饿死的弟妹,二杆子也是能吃饱有女人的人……
见识过家乡的灾年,
为了养活孩子,有个当年被村里不少后生心里暗暗喜欢的女子,哭着忍着做了暗门子女人……
当年被村头无赖言语调侃几句都能气哭的干净女子,
也能让邻村最恶心的癞子,拎着一小袋子偷抢来的米,就可以腆着笑进出门里,一呆一夜……
然后还得被那个不争气的丈夫打骂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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