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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霓裳早就猜到,如果地点定在悦来楼,锦昊就一定会赴约,她实在按捺不住了,她必须要见他一面,在她做出最后决定之前,她需要一个人在她心上狠狠插上一刀,这样,当她要去完成未来的大事时,才会鲜血淋漓,义无反顾,
安霓裳常常幻想,若是赵无欢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她和锦昊会不会是一对传奇的绝配,他们会共同推翻一个朝代,建立了一个新的属于他们二人的盛世王朝!
“我约你见面,其实只是想向你坦白我的身份!”
安霓裳一边微笑,一边开始伸手摘去那些金钗啊发簪啊,脱去外套的女子盛装,当她的长发披散开来,只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后,面朝锦昊,又伸手狠狠抹去了脸上的妆容。
锦昊无比镇定,打量着从女装变身的安霓裳,很快就从脑海中闪出一个名字:尚倪安。
“对,就是我,尚倪安!”
尚倪安似乎看穿了锦昊的想法,披散着长发,无比认真地说着自己的名字。
“锦昊,如果可以,我根本不稀罕什么皇后,我只想做你的九王妃!”接下来则是皇后毫不脸红的告白。
锦昊不语,似乎对这句火辣辣的告白无知无觉。
“只要你现在说要我,我可以不顾一切,抛弃一切,只要你愿意与我永结同心!”
尚倪安依然不死心,他来之前早就做好了决定,就是要把这些年的痴迷和妄想都说出来,得之,则幸,不得,则命。
“赵无欢可以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到!他可以为你生下子嗣,我也可以!你想要这江山,我可以帮你得到!赵无欢不爱你,更加帮不了你!”
尚倪安继续说着,似乎只要没被锦昊打断,那就不至于绝望。
锦昊不说话,不代表他很享受此刻,他只是在整理思绪,压根无视了对面人此刻的言语。
此刻,九王爷锦昊并不知道,就在他的头顶上的三楼包厢里,无欢正和长乐公主眼对眼、鼻比鼻对峙着。
因为话已说开,无欢再对上长乐的眸子里没有半点的温情,长乐只觉得无欢的眼里寒意逼人,这种寒意让她生畏。
“现在就我们两个,而我又是男人,我不觉得你有能力杀我!”无欢倏地迈步去推门,他实在没有心情应付长乐,当初不对她下死手,也没必要在此时脏了手。
长乐公主反应极快,啪!伸手就拍上了刚被打开缝隙的门,闪身挡在门前,仰着头直视无欢,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许久,长乐公主直到注意到无欢眼中的不耐烦快爆发出来,方才出声道:“你我二人,一个叫无欢,一个叫长乐,明明……无论怎么看,我都该是比你快乐对不对?”
无欢紧紧抿着唇,凝视着长乐公主的眼睛,不知道她要打什么算盘,所以,对于她的话,他不愿做出任何回应,只是戒备地注视着她。
“可是,我从未快乐过!赵无欢,我嫉妒你!幼年时有娘亲的疼爱,长大后九哥的庇护!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你当我不知道皇后和尚城郡都在利用我么?他们尚家就没有一个好人!可我还是一次次往他们给我挖的坑里跳……我只是想要有人在意我,哪怕别人只是利用我,哪怕你恨我,我都觉得快乐……”
话没说完,眼泪却顺着两颊留下,落下的瞬间,让无欢的心底泛起一丝涟漪,如此柔弱却又倔强的脸庞,仿佛与幼年时娘亲的脸重叠在一起。
“当我知道你是悦来时,我发现,我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恨你,我发觉我错了,原来我也不是不能和你做朋友,原来和你做朋友比做敌人要快乐许多……”长乐公主突然发自真心地冲无欢笑了,只是夹杂着眼泪看起来又哭又笑有点傻傻的。
说无欢在这一刻内心没有动容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长乐的话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难道他们之间的恩怨真的可以一笑泯恩仇么?
想起来,无论重生前,还是重生后,他们这对同母异父的姐弟似乎都没想过真要对方必死不可,他们只是要将自身的痛苦加注到对方身上,可是报复之后了,至少他没有任何快感,只是觉得对过往的恩怨有个交代罢了。
“说完了吗?如果你没其他的话说,那我就要先走了!从今以后,你是你的长乐公主,我是我的九王妃,我们再无瓜葛!”无欢铁了心要与长乐划清界限。
长乐泪眼朦胧,在听见无欢的话后,紧咬着唇,似有千言万语,却终究是抵不住心中傲气,不再吐露半分,她缓缓地让开,任由无欢开门。
“弟弟……小心皇后!”
门闭合前,无欢似乎听到一句轻若叹息的话。
呵,小心皇后?!
重生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还有皇后这么一号厉害的敌人,看来,重生前,他死的一点也不冤!是蠢死的!
无欢站在门口,深呼吸一口气,必须硬起心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他去做。
~~~
无欢下了楼,跟悦来楼的小二对了一眼,从小二的眼神示意中确定包厢后,直接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进了房,径直走到一个一人高的书柜前,偌大的空书柜,无欢伸手一推,就看见里面的木板自行翻转。
里面是个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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