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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绯色忍俊不禁:“你啊,何时变得如此顽皮了?”
“顽皮?”白凤歌皱眉:“那是形容小孩子的,我才没有。”
“没有?”绯色挑眉:“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白凤歌点点头。
“那是谁将好端端的流云殿弄成了乞丐窝的?”绯色斜睨着白凤歌道。
“呃……”白凤歌脸上的表情一滞:“你去了流云殿?”
“呵呵,岂能不去?人家流云殿的太监都找到庆云宫告状去了,你说我这后宫之主若不去瞧瞧,那哪儿能说得过去?”啧啧,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将他吓了一跳啊!偌大的流云殿,简直可以说是若不是宫殿门口那方牌匾还在,他还真不知道他到的就是流云殿!
“呃……”白凤歌面露尴尬之色:“那个……实在是因为冷唯太可恨了!所以我才决定好好地治治他。而且……我又没说不许他修,他自己不修能怪得了谁?”
“你呀!”绯色捏了捏白凤歌的鼻头:“你可知道方才老爷子差点儿掉进陷阱里面,给他气得呀!”
“噗——”白凤歌噗嗤一笑:“哈哈……这老头子,那样的陷阱都能上当?哈哈,看不出来周围有翻新过的土么?”
“还好意思笑?”绯色瞥了白凤歌一眼:“人家流云殿都被你快掘地三尺了,翻新过的土可是随处可见的。”虽然,他也觉得很想笑。哈哈,当时老爷子那表情,可是有趣极了。
“切!”白凤歌斜睨着绯色:“方才还说要多爱我宠我一点,现在你倒是来训我了?”
“我那哪儿是训你?”绯色大呼冤枉:“只是不知晓你何时变得这般调皮了。”虽然她以前也有蛮不讲理的时候,但却从不曾像现在这般调皮捣蛋过。因为……或许她骨子里是存在这顽劣的劣根的,可因为太懒,所以懒得顽劣,可现在却……难道是惰性去了?
“调皮不好么?”白凤歌耸耸肩轻喃道,:“至少,我还有力气调皮还有力气闹,虽然很气人但却让人很安心不是么?”
“嗯?什么?”绯色一愣。
“呃,没什么。”白凤歌讪笑道:“呵呵,只不过突然觉得整人也是人生的一大乐趣,特别是整冷唯!”
“他哪儿有你说的这般惹人厌?”绯色哭笑不得地看着白凤歌:“在我看来,他这些日子可包容了你许多呢。”流云殿都变成那样了,人冷唯的第一反应便是酷酷地道‘我还以为是这次是拆屋顶呢,没想到只是挖几个陷阱’。这便足以看得出来冷唯有多包容她,这种包容的程度,若是说成宠溺也不为过。
“屁话!”白凤歌委屈地大叫:“你怎么帮他说话啊?!知不知道他有多可恶,每次都存心气我!你、你还帮他说话!你、你气死我了你!”说着,白凤歌狠狠地瞪了绯色一眼,然后气冲冲地转身,大步走下观景台。
呃……绯色站在原地,摸了摸鼻梁。他也没怎么着啊……这丫头,现在怎的这么容易便生气?
白凤歌一路疾行,向寝宫走去,沿途的花花草草自然没能少遭殃。绯色跟在其身后,额头上浮现出几条黑黑的粗线,嘴角不时僵硬地抽搐着。她这模样……就和闹脾气的任性小孩子有什么区别?大力地推开寝宫大门,然后砰地一声将门关上,将绯色隔绝在屋外,白凤歌背靠大门,呼出一口浊气。俏脸上方才那任性的模样此刻已然变成了疲惫。
而屋外,绯色看着紧闭的大门,无奈地摇摇头。啧,这丫头可是越来越难搞了……叹了一口气,绯色就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他这个“罪人”还是在这里守着好了,等她出来的时候再负荆请罪!
不知靠在门上多久之后,白凤歌才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个笑。呵呵,开心,要开心!
走进内屋,便见兰倾阕愣愣地坐在床榻上,手中还拿着一件被洗得泛白的旧衣裳……看清他手中的那件衣裳,白凤歌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痛色,旋即被很好地掩饰了下去。白凤歌俏脸上挂着明媚的笑,走向兰倾阕:“倾阕,你怎么来了?”那时,倾阕还昏迷这,所以不知晓这件衣裳的来历,不用担心的。白凤歌在心中如是地安慰自己。
“……”兰倾阕毫无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衣裳发呆,仔细看去还不难发现,他的脸色是有些惨白的。白凤歌皱眉,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倾阕?”白凤歌蹲身在兰倾阕身前,伸手在他眼前晃荡。
“啊?!”兰倾阕猛然回神。压下心中的不安,白凤歌对兰倾阕展颜一笑:“呵呵,你怎么来了?我方才还想着等下去寻你呢!”
“……小乖……,你并没有失忆对不对?”兰倾阕目光复杂地看着白凤歌,呢喃道。
“……什么失忆不失忆的,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眨眼间的怔愣之后,白凤歌面露不解地皱眉道。果然不出她所料,老头子将他们叫去无疑是给他们打预防针的,告诉他们她失忆了,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她失去的那段记忆。
“塬,你并没有忘记对他的情,对不对?”兰倾阕沙哑这嗓音道。
“呃,龙塬?”白凤歌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我与他能有什么情?”
“……”一瞬不失地看着白凤歌,看了半晌之后,兰倾阕抬起手,将手中的衣裳举到白凤歌面前:“这个,是塬的。”虽然这衣裳被洗得泛白了,可他却一眼就认出了与龙塬在雪山上那些日子所着的衣裳是一模一样的。
“……呃,是龙塬的?!我就说这衣裳不是我的,打算扔掉呢!可没想到是龙塬的,难怪会觉得看上去很碍眼,不过很奇怪……龙塬的衣裳怎么会在我这儿?”白凤歌面露狐疑道,做出一副深思回想的模样。他怎么会知道是塬的?明明她和塬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陷入了昏迷,然后还没有转醒便被带上了雪山……照理说,他是没有可能知晓她与塬被困在峡谷里的事情的,更别说能认出塬的衣裳……难道是绯色他们告诉他的?可即便说,他们也不会告诉他塬的衣裳长什么样不是么?
“小乖,别装了。”兰倾阕闭上眼:“你知道的,无论你装得有多好,也无法瞒住我的。”要扔掉的衣裳,怎会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枕头下?
“……”闻言,白凤歌垂下眼眸,站起身,背对着兰倾阕:“原本以为我做戏做得很成功,呵,可还是被发现了。”是呢!她没有失忆,一切都只是在做戏罢了。娇弱的身躯,却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悲痛气氛。
“小乖……”兰倾阕也从床榻上起身,走到白凤歌身后,欲伸手拥住她,可一想到自己这颗心是塬的,而且……还是她深爱着的人,兰倾阕的伸在半空中的双手便那样停滞住,无法再继续向前。因为他,塬才死的,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将因为塬的死而伤心欲绝的她呢?
“就当我失忆了吧,倾阕,不要告诉仍何人我还记得,可好?”白凤歌闭上眼呢喃。
“……”兰倾阕收回手,垂下头不语。
“那日,我其实没有昏迷那么久的,其实在三更的时候便醒来了的……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么?老头子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即便是睡了也紧皱着眉头,他耳鬓竟然已经有了斑白的银发,那模样……真的很可怜。”
“……”兰倾阕抬起头,看着白凤歌的背影,瞳眸中有着深深的愧色和心疼。
“那时候,我就觉得我不能再让他操心了,所以我便闭上眼装睡,用半夜的时间将心中因塬的死而产生的一切伤痛压在内心最隐蔽的角落,假装失忆了。”然后,她便开始各种捣乱各种闯祸,让大家都以为她是真的失忆了。毕竟,比起她浑浑噩噩的悲伤度日来说,她有力气闯祸有心思捣乱会让大家安心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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