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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店收购丹药吗?”在炎城那个偏僻小城中长大的王恒,真正没见过几次大世面,前脚踏进店门,他就出现了的一刹那的呆滞,虽然很快恢复正常,仍是忍不住惊叹仁药堂的煌煌大气。
仁药堂从外面看高七层,四面飞檐翘角,金光闪耀的铜鎏金拱斗,整体造形跟宝塔很相似,在商业区里显得鹤立鸡群。内部布置雕梁画栋,古色古香,沉稳大气中隐隐透露奢华,尽显帝国第一药铺分店的气派。
仅仅只是一间分店,便毫不逊色于潘连城的城主宅邸。
听闻王恒是来售药的以后,青衣伙计对他愈发的客气,生恐怠慢了王恒,忙将他请上二楼,这倒让王恒感觉受宠若惊,暗忖炼药师身份的尊贵。
事实上,青衣伙计尊敬的是他身后根本不存在的那个人,他将王恒当作了某位深居简出,醉心炼丹的炼丹师的仆从,奉命外出贩卖丹药。
像王恒这个年纪学习炼丹,背后若没有一个家族的鼎力支持,他败光所有积蓄,炼丹成功的概率也非常渺茫。何况看王恒寒酸的穿着打扮,绝非家族从小培养的炼丹师。
“请稍等。”青衣伙计把王恒领到一间富丽堂皇的雅间,端上两盏香茶才告退。
口渴的王恒端起自己面前的香茶,牛嚼牡丹地灌进肚里,剩下几片翠色茶叶留在杯底。这时候门外脚步声响起,踱步进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顾客贵姓?师从哪位炼丹师?”老者说话很有讲究,明知王恒多半是某位炼丹师的仆从,尽量抬高客人的身份。
王恒不禁心生好感,感慨仁药堂能在竞争激烈的丹药行业,脱颖而出一枝独大,真不是偶然,从其奉行顾客至上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老师傅叫我王恒好了。”王恒拿出用白布包好的宁神丹道:“这三十三颗宁神丹都是我自己炼制的。”
“唉,丹药怎么能随便用布包裹。”老者皱眉,对王恒糟践丹药的做法颇有微词。
用小玉瓶存放丹药最理想,其次是瓷瓶,瓶口与瓶盖接缝处必须用蜜蜡封实,这样利于长久保存,药效不会随时间流失。
王恒惭愧地说:“头一回炼丹成功,忘了准备放置丹药的器具。”
“在你这个年纪又无师父指点,能炼出一炉宁神丹已经殊为不易。”老者赞赏道。
老者本人有武炼巅峰的实力,身兼二星炼丹师,仁药堂的首席丹药鉴定师。他也是从炼丹学徒苦苦熬过来的,学徒的艰辛,他有过切身的体会。
“五重天以下的炼丹学徒,很难凭借自身匮乏的能量持久地控制炉温。你炼坏了多少炉药材?”
“很多炉。”王恒也不晓得初学炼丹术,具体失败多少次才算正常,取巧的回答道。
再者他并不觉得炉温很难控制,有关这个疑问他在来的路请教过老家伙,老家伙将原因归结为他体内能量较别人精纯的缘故。
“怎么会出现无星纹的丹药?”老者从王恒手上取过三五颗宁神丹,愕然道。一语切中关键。
正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星纹代表丹药的品质,低于一星品质的丹药,正常是不可能凝结成丹的,这跟捏泥巴是一个道理,只有水和泥达到一种均衡,方能凝成团聚而不散。
炼丹师不断地精确控制炉温,均衡的混合丹炉中各类药材是成丹的必须条件,也是丹药最低品质的临界点。
“我手上的宁神丹您还收不收?”这才是王恒最关心的问题,他心里清楚的很,拿变质药材炼制的丹丸,没有星纹不稀奇。
“可惜了。”老者盯着手里的丹丸翻来覆去看得出神,半晌才道:“你熟练的掌握了炼制宁神丹的技巧,四种药材的融合近乎完美,问题应该出在材料上。”
王恒被夸的挺不好意思的。他由衷地佩服老者非凡的眼力,对方只看几眼就认定炼丹材料有缺陷。
“你有理由找出售给你炼丹药材的店家索求赔偿。假如药材的品质优良,你炼的这炉宁神丹,都会是二星丹药,价值至少三百多粒能量豆。”
三百多粒能量豆!王恒恨不得把“悔”字写一千遍,自己当时怎么不用优质药材炼丹,搏一搏四十变三百啊!
“实在可惜。”老者再次替王恒感到惋惜。“没有星纹的丹药我们店铺不能出售,会影响店铺的声誉。”
帝国第一药铺仁药堂,将声誉看得比命还重,老者这样说就是婉言拒绝自己了。王恒起身答谢过老者的好意提点,欲离去。
“这块玉牌你收好,以后在炼丹方面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可凭此牌前来求助于老夫。”老者欣赏地打量王恒,递过一块羊脂白玉牌。
老者提携晚辈也是看人来的,多少自识甚高的年青才俊,求上门请老者指点炼丹术,他都三言两语打发了事,今天见到无师自通的王恒,在学徒时期就有炼制二星丹药的能力,实属难得,便起了爱才之心。
其实老者也有私心作祟,他希望通过长期观察王恒,推测此子今后在炼丹一途能取得怎样的成就,视情况收王恒为徒。有点母凭子贵的意思在里面。
“承蒙前辈的厚爱!”王恒稍加愣神,大方地接过刻有老者姓氏的玉牌。自己现在急需一个身份为五行炼丹做掩护,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嘿嘿,这趟没白来。
听过一番勉励的话后,告辞周老,王恒沿街挨家药铺兜售宁神丹。
“不行不行,多便宜我们店子也不会收,顾客买回去吃出毛病,你和我都担待不起!”
再有的店家根本不给王恒展示宁神丹的机会,客气的问过王恒师承哪位炼丹师,在得知他是个没有师承的自学炼丹学徒后,立刻脸就变了,直接两个山字一堆,请“出”。
“去去去,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长的磕碜不说,穿的又寒酸,哪来的钱买药炼丹,能炼出什么像样的丹药?”
“小子你是寻开心的吧,本掌柜和你废话的工夫能进帐几十粒能量豆,你丫耽误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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