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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山余光一扫,一人桥上那个紫衣女子不知何时劈手打出几点火星,他心中一沉,运起护体神功,那火星炸裂开来,他身形微晃,阿碧一掌打来,犹如虎啸龙吟,掌风凌厉,萧远山心中一沉,只是无奈何只得以三分力道的般若掌相迎,耳听得嘭的一声,他脸色大变,倒飞出去,只是身在半空中,背后却传来一道破空之声。
游坦之执长剑,迎风而起,直刺萧远山后心,后者半空中强行扭转身子,只是却牵动伤口,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真气泄露,护体神功难以维持,噗嗤一声,长剑入体,萧远山强忍痛楚,回首一掌,游坦之也不硬接,脚下一点,退了开来。
萧远山死死的盯着“阿碧”:“降龙十八掌!你是乔峰!”
微微一笑,扯去装扮,乔峰笑道:“不错,正是某家,虽然易容化妆不是大丈夫所为,但能够揪出你这幕后黑手,倒也是值了!”顿了顿,他寒声道:“乔峰自问无愧天地,你为何要唆使全冠清栽赃陷害与我?马副帮主可是你杀的?”
萧远山冷笑道:“哪个栽赃陷害了?你本就是契丹人,你胸口可有一个狼头刺青,那就是咱们契丹人天生的标志!你如今贪慕汉家河山,真是耻为狼神的后裔。”
乔峰大惊失色,扯开衣物,果然胸口有一个哈士奇,额,狼头刺青,游坦之却哈哈大笑道:“乔帮主,你别被他言辞所惑,据我所知,契丹人可没有给新生婴儿胸口刺青的习俗,而且你想想看,新生婴儿娇嫩如花,莫说是刺青了,只怕是摔一下都要留下伤疤,乔帮主身上可有么?”
乔峰愣了愣,还未说话,萧远山按耐不住性子,遥遥一掌向游坦之打出,乔峰大怒:“贼子尔敢!”
游坦之以长剑搅动,卸了那股劲风,乔峰怒极,使了一招亢龙有悔,他含怒一击,何其可怖,萧远山纵使已经逃了五六丈,被掌风扫到,依旧身子一歪,险些栽倒在地,只是他咬了咬牙,纵身远去,乔峰迈步欲追,却被游坦之拦了下来。
瞧着乔峰不解的眼神,游坦之摆手道:“乔帮主,以你一己之力想要擒下或者击杀此人,恐怕不太容易,所以即便追之上去,也没什么意义。”
乔峰点点头:“倒是便宜了此人。不过今夜亏得游公子料敌预先,否则乔某还被蒙在鼓里,一心以为皆是全冠清一人所为。”
游坦之笑道:“路见不平自有人踩,即使没有我,或许还有旁人会为乔帮主出头,天色不早了,在下还要带着两个妹子回客栈,就不远送了。”
乔峰拱手道:“乔某也要前往海宁寺,这便告辞了。”
一手拉着一个,三人回了客栈,等到激动地阿朱沉沉睡下,阿紫与游坦之蹑足潜踪重新返回一人桥,阿紫笑道:“你放心,我在那人身上洒了追踪粉,只要他还没离开的太远,咱们就有法找到他。”
循迹前行,游坦之百无聊赖的问道:“见到亲生姐姐的感觉如何?”
阿紫顿了一下:“也没什么,我本来还以为自己会万分激动,语无伦次,或者抱头痛哭一场,可没想到真正见了面,我的心平静的就像一洼死水,方才你用计骗出那幕后黑手,我与阿朱姐姐说了些话,只是一个劲的帮她擦眼泪,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
游坦之笑道:“你打小就在尔虞我诈的星宿海厮混,阿朱则在世外桃源般的庄子里生活,环境不同,自然对人生的看法就不同。”
阿紫嗅了嗅鼻子,指了指东方,忽然问道:“那你呢?你对人生有什么看法?有什么可以教教师傅我的?”
游坦之笑而不语,一阵沉默,阿紫忽然有些烦躁的说道:“阿朱姐姐有时候也够笨的,她居然真的相信我就长得像一只癞蛤蟆,她明明易容术那么好,难道就看不出来这只是一张面具么?真不知道她怎么活到现在的!”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对了,阿朱姐姐说,她很感谢你,她为你准备了个礼物,你说会是以身相许么?”
游坦之不答反问道:“你的金锁片查的如何了?”
阿紫笑道:“已经有眉目了,而且你瞧,我这肩头还有个段字的刺青,喂,看哪呢,在上面啊,有这两样线索,已经查到十六年前有个阮姓女子。。。那黑衣人就在前面。”
游坦之一怔,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那里赫然是一个磨坊,只是此时已是深夜,四周静悄悄的,唯有一只黑色的小毛驴不时的嚼着草料。
他点了点头,轻声道:“你在这为我守着,倘若那人逃了出来,你立时以砾心弹也好,各种暗器毒药招呼,怎么阴损毒辣怎么来,不用顾忌形象。”
阿紫翻了翻白眼:“我知道,咱们星宿海出来的,虽然擅长阿谀奉承,但真到搏命的时候,也不会含糊。”
游坦之脚下一点,身子如同鬼魅一般,飘无声息,来到磨坊顶,这是一间木质的茅草屋,稍稍拨开茅草,透着缝隙向下看去,屋内十分简陋,只有一个磨盘,些许稻草,不远处还有些豆子和清水,磨盘下躺着两人,一男一女,面向扭曲,七窍流血,显示死透了,两人衣冠不整,男的那话儿还赤果着,显然死之前正在野合,啧啧,真是磨坊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在不远处的墙角,那黑衣人五心朝天,疗伤打坐,游坦之心中一动,刚要出手,忽然月光穿透乌云和茅草间的缝隙,那黑衣人双目微睁,大喝道:“好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他左手做掌,遥遥打来,一股子劲风袭来,游坦之翻身跃下屋顶,嘭的一声,屋顶受压不过,断成两截,簌簌下落,萧远山喝了一声,震开瓦砾废墟,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个飞速而来的磨盘,老萧冷哼一声,再次使出般若掌慑服外道,掌力有如宝刀利刃,竟生生将磨盘切成了两半。
两半磨盘轰然落下,荡起一阵灰尘,萧远山一抖袍袖,忽然斜地里钻出来一个拳头,他真气鼓荡,以护体神功相迎,只是之前已然硬挨一剑一掌,内力真气损耗极大,此时护体神功威力大减,两厢碰撞,他蹬蹬蹬退到了墙角这才止住颓势。
紧握拳头,萧远山气的吐血,他少年得志,跟随汉人师傅学习武功,很快就做到辽国萧皇后属珊大帐的亲军总教头的位置,属珊就是下属中挑选技艺高深之人的总称,也就是萧皇后的亲卫军,额,不懂得可以联想为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不过人家老萧是总教头。
打遍契丹无敌手,何其风光,不仅如此,更是娶得汉人娇妻,诞下一子,所谓现充人生赢家也不过如此,虽然雁门关外一场血战,妻子不幸被杀,但他犹如疯魔一般连杀十七人,跳崖生还之后偷师少林,武功更是大有长进,除了与一个灰衣僧平分秋色之外,何曾受过这般的憋屈,虎落平阳啊。
游坦之屈指连弹,几颗石子脱手而出,萧远山喝了一声,强提一口真气,一掌遥遥打出,将石子震成齑粉,游坦之冷笑一声,脚下一顿,震起上百颗黄豆,他以擒龙功摄在手心,噗噗噗如同连发的抗日神剧手枪一般,连射不止,萧远山暗骂一声卑鄙,但也不敢大意,只得以护体神功相迎。
咚咚咚咚,如同雨水打在铁板上,上百颗黄豆撞击在萧远山的护体神功上,尽皆跌落在地,老萧毫发无损,游坦之嘴角轻挑,也不着恼,再次故技重施,又是上百颗黄豆,萧远山大怒道:“小子,你若是英雄好汉,就与老夫拼个死活,如此鬼魅伎俩,算什么?”
游坦之一脸同情的看着萧远山,这么多年了还是傻乎乎的,难怪三十年了还没查出来当初假传情报的就是与他交过三次手的慕容博,哎,可怜,这么可怜的汉子,不亲手杀了他,怎么对得起他呢?
盏茶功夫过去,萧远山怒吼一声,强行提了一口真气,脚下一点,欺身而近,他左手束手为掌,右手放在胸前,丝毫不理会扑面而来,犹如暴风骤雨的黄豆,这是般若掌的杀招之一,法外无天。
这一招势大力沉,而且后招连绵不绝,萧远山强行忍着黄豆打在身上的酥麻劲,一掌打出,来到游坦之近前,后者忽然喝道:“萧远山!三十年前跳崖你未死,这些年来乔峰认他人做爹,你可曾心酸?”
萧远山心中一慌,无关恐惧,只是心中保守了三十年的秘密突然被人叫破,他下意识的心神为之所夺,手底下的动作随之一缓,游坦之早就等着这一刻了,他脚下一点,不退反进,迎着萧远山,使了一招无欠无佘,双掌如同推土机一般,打在萧远山胸前天池天溪二穴,嗯,天溪穴是个好地方,经常揉动可以丰胸治咳嗽,嗯,妹子不知道哪是天溪穴,没关系,咱来帮你揉。
耳听得咔吧一声,老萧远远地倒飞出去,轰的一声撞在墙壁上,随后缓缓跌落在地,身子抽动了两下,再无动静,游坦之嘴角轻挑,用脚尖踮起半块磨盘,倏然击出,
嘭的一声,老萧突然坐起,一甩头颅将其打成粉碎,呵,脸皮真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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