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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瞧着跟着自己的小婢向身后行礼,慢慢回过头来瞧,见是无忧,笑看一会儿,才轻道,“无忧瘦了,可是王府食物让人不快?”
无忧听三姐姐如此打趣,笑笑,轻声道,“其人更甚。”
三姐姐眼中闪过一丝担心,但转瞬就是眼神清徐了,她明了,无忧这样说亦是调笑,不过是为了让她安心。
患难中的真心,宝贵无比。
姐妹走近,相视一笑。
陪三姐姐听了一会儿松涛,无忧始终是惦记着那封信。那时以为,那位公子与三姐姐无缘,于是总是在想,如果他们情投意合该有多好,该有多好。但其实,她自己也已是笃定,不会有那样的奇迹。
然后,又想着若想要真的劝动三姐姐,自己是必要先想通的。
她想得通一点了,三姐姐也自然会想通。
最后,又往往笑自己的无知,明知那样的伤,会有疤痕,还奢望着三姐姐会忘掉。
不想,接下来是如此的起承转合。手里的信变得沉甸甸的,就像是全部的希望正握在她手心里。
终于,她鼓起了勇气,看向三姐姐,“那位公子托人带来了一封信,字迹真是上好,心意也让人感动。”因为风有些大,她说得断断续续。
三姑娘转过头来看她,轻轻地笑,那样的笑容真的是极美的,就像是霁朗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无忧想,这样也会收来最好的结果吧!
三姑姑轻轻展开信,无头无款,就只得一小段诗。
无忧略过一眼,想那开头与落款处,就是小婢带来的口信中的内容了。
虽不知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但是见三姐姐那样认真瞧信,心上就已经是说不出的松快。亦有浮想联翩,也许一切会就此转机,他们本就相爱,只要时机得成……忽然看到,三姑娘将手中的被风展动的信页,握合成了一个纸球。
无忧震惊地去看三姐姐的脸,还只是平静,静得找不到一点点情绪,她也在看无忧,“会开心读这样情诗的人,是谁呢,日后会知道吧。”
无忧知道三姐姐一定是知道了移亲的事。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三姐姐。
看看她眼里的茫然无措,三姑娘笑了笑,“只要那人还在这候府中,我们的未来连一天都说不准。还要这些虚妄做什么。那些痛终究是落了根,呼吸之间都会觉得疼。于是习惯了,可以说笑,然后置之度外。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真的是大度。”她举了举手中的信,笑了一下,“这个只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东西。”说完,拿过早靠在石椅上的花锄,来铲身边一棵小树根部的土。
三姐姐这样的举动说不出的奇怪。
无忧有些紧张地看着她,思考再三,还是说出心中的疑问,“土还是冻着的吧。一定很硬。”
三姑娘手上停了停,“是啊,很硬,但只埋掉这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下一瞬,无忧已经猜到三姐姐要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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