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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斐蹙了蹙眉,“让她进来吧。”语气有些不太高兴。
过不多时,苏谨晨跟着丫头走了进来。
她先前已经听说廖燕婉在,心里一时也不知陈逸斐是如何想的,只毕恭毕敬地朝二夫人等人行了礼,又垂眸温顺地把陈逸斐手抄的佛经奉上。
二夫人含笑接过来,还不待细看,却听陈逸斐冷声问,“房里就没人了,让你来送?”
苏谨晨一愣。不是他让自己……
“你这次又是走了多早晚功夫?”陈逸斐冷笑,“倒是难为你在天黑前送来了!”
苏谨晨心下隐约有些明白……她怯怯地往后退了一步,低声道,“是奴婢来的迟了…求二少爷恕罪。”
二夫人今天心情本就不错,此时又看到儿子亲手抄的佛经更觉欢喜,也无意为难苏谨晨,遂宽容笑道,“从敬自斋过来,少说也要一盏茶的功夫,她也不算迟了。”
陈逸斐冷冷地扫过苏谨晨,淡淡解释道,“母亲有所不知,这丫头如今胆子大了,只一门心思的贪玩——今儿早上我让她去书房找几本典籍,”他冷哼一声,“她可倒好,煎完了药一个上午都不见人影,险些误了我的正事!”
二夫人眉头一皱,盯着苏谨晨大为不悦道,“居然有这样的事?”
苏谨晨咬了咬唇,难堪地看向一旁端坐着的廖燕婉。
廖燕婉一时心里百转千回:看情形,湖边的事陈逸斐兴许还不知道……要想继续隐瞒下去怕是不能够的,与其让这丫头添油加醋说出来,败坏了她在二夫人面前的形象,还不如自己主动认下……廖燕婉思虑及此,连忙赶在苏谨晨前面开口道,“二表哥,其实是我让若薰帮我去捞东西,倒不是她故意贪玩——”
“婉表妹无需替她说情。”陈逸斐冷声打断道,“便是表妹真的有什么要紧事,必须支使‘我的’丫头去做,她也该先回来禀报一声,把我安排的差事办妥了再忙别的……可见是这丫头如今人大心大,连我这主子也不放在眼里了。”
苏谨晨小脸一白,忙跪到地上,“二少爷,奴婢……奴婢以后再不敢了,求二少爷饶了奴婢这回!”
陈逸斐余光掠过略变了脸色廖燕婉,指着苏谨晨呵斥道,“你也不必求饶,往后你要是还想留在我身边当差,但凡我吩咐的事,你必须第一时间给我办好,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与你相干,你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苏谨晨连忙点头。“……奴婢保证以后再不会耽误爷的事了。”
陈逸斐脸色微霁,好像这时候才想起来,不由奇道,“你既然是去捞东西,怎么又弄得自己全身湿透回来?难道你不知道用根竹竿,自己亲自下了水不成?”
二夫人一听,也不禁奇怪道,“对啊,为什么不用竹竿呢?这大冷的天,湖里的冰才刚化了,便是男子都未必受得住,更何况你一个女孩?”
苏谨晨嚅了嚅嘴,“奴婢……奴婢——”
一旁廖燕婉却坐不住了,忙先一步解释道,“是若熏姑娘好心,怕把我的手串弄坏了,这才自告奋勇下去给我捞的!”说完还警告地瞪了苏谨晨一眼。
苏谨晨怯生生地垂下眼,小声道,“是……是奴婢……自己要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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