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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臂撑在玉枕一侧,湛煊缓缓俯身低下了头,黑眸注视着酣睡的娇颜,自那微翘的长睫毛滑至圆润的鼻头,视线落在饱满红润的绛唇上。
干涩的嘴唇微动,在几乎碰触到娇唇唇峰时,大掌紧握成拳,他停了下来。
黑眸依旧在美不可方物的脸庞上流连不去,鼻端吸进那的香甜气息,只要再微微一动,他就能吻上那娇嫩的唇儿。眼睛底闪过激烈挣扎之色,片刻,湛煊闭眼,头猛地一偏,退开了身子。
他站起来退开几步,如同溺水般大口地吸气,旋即他抹了把脸,苦笑一声。
须臾,湛煊重新回到床头,为她掖了掖被子。湛莲睡梦中翻身向内,不知做了什么梦,软绵绵叫了一声哥哥。湛煊一僵,喘了几口粗气,终于忍不住,倾身低头寻到她的红唇,重重压了上去。
只是一触及那柔软红唇,酥麻自头顶迅速流至脚底,湛煊立刻如被雷击似的猛地退开,再不敢看
床上之人,几近落荒而逃地自地道离开。
隔日清晨,御书房的太监照旧来接湛莲,淑静太妃让湛莲去了,并让洪姑姑与她一同前往,向皇帝转达她欲送湛莲回孟家的意思。明德帝听了,只淡淡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湛莲庆幸自己今儿不必再受苦练功,临走前偷偷给了三哥哥一个俏皮的鬼脸。
湛煊摇头轻笑,目送她离开,转头让顺安叫只听命于自己的龙甲卫头领来见驾。
晌午,湛莲向母妃拜离,淑静太妃赐下几匹宫中才有的绫罗绸缎,并嘱咐了几句,让她去向皇后道个别。
湛莲依言去了,全皇后听说她要离宫,面露几分不舍,也赐下了一些头面首饰,让她平常穿戴。
“昨日那事儿你可放心,陛下与本宫都知你是遭人陷害,本宫已命人调查,相信不日便能水落石出。”
湛莲道:“那妾便安心了,在此先谢过姐姐。”
“傻孩子,你我是嫡亲姐妹,做什么这么生分?”全皇后笑斥一句,继而问道,“陛下可是知道你要走?”
“今儿清晨去御书房时拜别过了。”
全皇后闻言点头,并不说话,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嫡亲妹妹。
湛莲有些头皮发麻,怕她起疑,拿了太妃等她回话当藉由起身告退。
全皇后一听,轻抚着肚子,微笑着让她去了。
湛莲再次回宁安宫,太妃已进了佛堂了。洪姑姑转达太妃的话,“别离总是难过,不如悄悄地来,悄悄地去。”
于是湛莲面向佛堂磕了三个响头,领着春桃与蕊儿喜芳,带着大大小小的赏赐出了宫门。
宁安宫太监驾车护送去孟家,湛莲在出西华门时撩起帘子往皇宫看了一眼,这回不比上回的难过失望,终于认回了三哥哥,让她心满意足。并且再去孟家她也不再害怕揪心,有三哥哥在,谁也伤害不了她。
快到孟府时,驾车太监告知了湛莲一声,原是平静的湛莲心头微微起了波澜,她拿出素面钱袋,摇摇一粒未用的银珠子,莫名勾了勾唇。
春桃从没见过那银袋子,不由问了一嘴,湛莲笑而不答。
由于是自皇城宁安宫出来的马车,早有内侍太监去了孟府通传,孟光涛因病特赦可不接驾车,孟母与孟采蝶早早带着家丁立在家门前等候。
驾车太监娴熟地在孟府门前停了四匹马车,孟母一见是位公公,只觉马车皇家气派深重,忙不迭地跪了下去,孟采蝶也赶忙随着孟母下跪。
湛莲自马车而出,看向孟家的一老一小,嘲讽一笑。明知里头坐的是孟家名义上的媳妇,还下跪接车,真真是个奴才命。
孟采蝶抬头,正见湛莲提着裙摆由春桃扶着下车,顿时脑子一热紧咬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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