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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木滔滔不绝地给林檎和张皇后讲解他的发明创造的时候,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同样也没闲着,就在刚刚有人禀告说,此前被他派往大兴查探的手下已经回来,正在门外求见。
骆养性赶紧让人进来,准备听取他们的汇报。
只见一名锦衣卫档头进来,跪地见礼道:“卑职参见大人。”
“不必多礼,快给本官说说,你们去了这几天,可有什么发现?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张超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骆养性问道。
“回大人,卑职此次奉命前去大兴探查,确实发现一些蹊跷之事……”
不出萧木所料,他们在大兴果然发现了异常的事情。其实大明王朝从开国走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如果皇帝有心的话,无论在什么地方派人仔细调查一番,都不难发现一些不法之事,这本来也没什么稀奇的,只不过这次骆养性的手下在大兴的发现有些邪门。
原来这名锦衣卫档头名唤骆振兴,与同为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的另一位锦衣卫档头张超一同被派往大兴查访。在明朝,锦衣卫下辖镇抚司,专门从事侦查、逮捕、审问这些事情。镇抚司又分南北,其中南镇抚司专门处理本卫的法纪军纪,而北镇抚司则是专门负责处理皇帝钦命的案件。所以骆振兴和张超二人作为北镇抚司的锦衣卫百户,办起这样的差事对他们来说简直是轻车熟路,他们乔装打扮,在大兴城里及其周边打探,私下走访之后果然发现了一些疑点。
先是发现本次犯案的鸿源酒楼前东家梁艳阳似乎并没有家眷,这让二人感觉十分意外,张超亲自带人火速前去梁艳阳的老家大名府探访,也没有发现任何梁艳阳的家人。想那梁艳阳已过而立之年,却没有妻室儿女,这在大明是十分罕见的,二人肯定梁艳阳的家人肯定是藏匿了起来。
后来他们又发现在梁艳阳的府上并没有抄出多少钱财,与他及他的手下供述的这么多年以来拐卖妇女儿童的收入相去甚远,可以说官府查抄到的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骆振兴和张超初步了解了一番,排除了参与抄家的官府人员从中贪污、中饱私囊的可能性。毕竟当地出了这么大的案子,由皇上亲自督办,众阁老当众会审的,这么多大人物都盯着的案子,应该没有人会生出熊心豹子胆伸手去拿这种烫手的银钱。实际上骆振兴和张超也觉得不可能,只不过是出于严谨的考虑排查了一番,结果确实如他们所料,并没有参与办案的官吏贪墨的情形发生。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不开眼的人确实从中贪墨了,也不可能把绝大部分的财产全都装到自己的口袋里,给朝廷只留下这么一点,无论如何这样明目张胆的行为,没有办法不被发现,就算是傻子也不会这么做。
于是二人都一致认为是梁艳阳提前转移了自己的家眷财产,企图用自己的命来换家人后半生衣食无忧的生活。毕竟事实已经很明显,即便不是办案经验丰富的人也能才出一个大概,更不用说见多识广的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大档头了。
于是他们计议一番,便秘密提审了梁艳阳,梁艳阳与在大兴衙门时候的表现如出一辙,对于自己所犯之罪供认不讳。但到了骆振兴和张超问起他的家眷财产之事的时候,他却什么都说不上来。
骆振兴和张超二人自然不是吃素的,见梁艳阳不肯老实交代,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便决定给他一点眼色看看。二人都是世袭的锦衣卫军户,虽然十分年轻,现在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是从小便耳濡目染,十六岁起就开始跟着锦衣卫的长辈们办案,所以到了现在,也都是经验丰富,对于用刑之事自然十分精通。
此时他们都很有信心,毕竟他们也听说在县衙会审的时候这梁艳阳十分胆小,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地把该交代的都给交代了,就连不该交代的,比如说和知县梁月皓之间的关系,也都在没有受到任何人逼迫的情况下说了出来。对于这种软骨头,骆振兴他们见的实在是太多了,别看这梁艳阳现在嘴硬,到时候刑具一上,不愁他不就范。
不过出乎二人预料的是,无论他们威逼利诱(事实上基本只有威逼,没有什么筹码能够拿来利诱的,毕竟梁艳阳的死罪是板上钉钉的,就连到时候能给他一个痛快这样的承诺二人也不敢做,谁能保证皇上不会下旨要对这个恶人采取凌迟的刑法呢?),还是严刑拷打,梁艳阳都是两眼一闭,脖子一伸,一副油盐不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任凭骆振兴和张超二人连番上阵,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从梁艳阳口中问出他的家眷和财产的下落。
一番酷刑下来,梁艳阳已经奄奄一息,为了他的小命着想,骆振兴和张超暂时停止了用刑,毕竟要是梁艳阳死了,这个案子就更加的棘手了。
两人只好退而求其次,打算再问问梁艳阳的手下们,希望能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但失望的是,这些人都是些小喽啰,对于梁艳阳的家眷和财产是事情一无所知,至于那种类似于“贴身大管家”之类的手下,则是一个都没有。
就在二人徒劳无功,正一筹莫展的时候,他们在大兴城里偶然间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
萧木正在给林檎和张皇后讲解他自创的“名臣牌”。
“这四张是名臣牌,中间的图案是朕挑选出的名留青史的四个名臣的画像。”萧木把四张牌摆在桌子上,这四张牌的左上角和右下角都对称的写着“臣”的字眼,指着第一张牌,萧木说道,“这张‘天’字牌代表的是诸葛孔明,诸葛武侯的事迹人所共知,可谓是‘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想我大明如今国事艰难,若是能有诸葛武侯一般的人物来辅佐朕,想来大明中兴有望。”
一本正经地胡说了一番,萧木又指着第二张牌,“这张‘地’字牌里的图案是文天祥文丞相的画像,一代抗蒙名臣,被俘后也誓死不肯投降,英勇就义,留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名句。想我大明的臣子若都是这般的忠贞之士,何愁关外建奴不灭!”
说着萧木拿起第三张牌,刚要开口继续介绍,却被林檎抢了先,“这张牌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了,这上面画的明明就是关公嘛。”
实在是由于关羽的外貌特征过于明显,所以即便是林檎也能一眼就看了出来。
“不错,这张‘玄’字牌正是关羽关云长,皇后果然聪颖。”萧木说道,顺带着夸了林檎一句,“关公的事迹妇孺皆知,也不用朕多作介绍了。”
“诸葛亮和文天祥的事迹也都是妇孺皆知,你还不是啰嗦着说了那么多废话……”林檎在心里腹诽着。
“至于这张,则是抗金名将岳飞,岳武穆之忠义,理应受后人敬仰,朕对其也是崇敬的很,所以朕也将其添加到了这纸牌之中。”萧木把最后一张牌代表的人物也说了出来。
此时的萧木的大脑正在飞速地运转:提到了岳飞,就没有办法不联想到秦桧。所以萧木一面介绍的同时,一面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再创新一下,增加四张“奸佞牌”出来。
萧木正想着的时候,外面的王承恩不合时宜地进来打扰,小声地对萧木禀告道:“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求见,说是此前派去大兴的人打探到了重要的情报。”
萧木的思路被王承恩打断,自然是十分生气,不过听王承恩的口气,骆养性他们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才会急急忙忙地求见自己,所以萧木也暂时顾不上琢磨增加“奸佞牌”的事情,带着王承恩等人就要去见骆养性。
“骆养性求见,想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于朕,朕先失陪一下。”萧木对林檎和张皇后告罪道,“对了,朕还有设计一物,名曰‘麻将牌’,玩法与‘打马吊’类似,十分简单易懂。朕这就让人送来,皇嫂和皇后可叫上田妃、袁妃,跟她们一起玩上两圈,待朕回来之后再一起给你们继续讲解这纸牌。”
“皇上自当以国事为重,臣妾这里并不打紧。”林檎当着张皇后的面,十分“通情达理”地说了一句,让萧木一时之间难以适应,若是张皇后这样说那自然是十分正常,但现在林檎说出这种话,萧木不得不感慨女人都是天生的好演员。
萧木带着王承恩离开了,他说的麻将牌还没有送来,田妃和袁妃也同样还没有请到,林檎便给张皇后讲解起了之前萧木跟自己讲过的那些纸牌的意思。
“皇嫂请看,这些牌都是数字牌,从‘一’到‘九’分别代表一品官到九品官,所以数字小的实际上比数字大的牌要大,姐姐可千万不要像妹妹一样给弄错了。至于这些牌中间的图案,画的正是对应品级的官服的补子……”
张皇后听着林檎的讲解,心思却不在这纸牌上面,“皇上此去匆匆,想来定是紧要之事,大明正值多事之秋,希望这次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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