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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堂这才举着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期间春生偶尔抬着眼,看着此刻眼前的男人,想着方才在书房里听到的那一番话,神色便有些复杂。
沈毅堂变化无疑是巨大的,而此番二人重逢后,春生搬到了静园,二人相处了有段日子,然而春生却从未接触过他办公时的样子,是以,并不曾知晓他竟是这般的雷厉狠绝。
以前在书房伺候的时候,那书房更多的像是个摆设似的,沈毅堂过来大多数是歇歇觉,看看书,一副吊儿郎当的做派,极少议过什么要紧的事儿。
若非此番无意间撞见——
这般想来,那么之前逼迫她,对付她的那些手段,怕是从未动过什么真格了,若是真的狠起心来想要对付她,怕是远不是损失了几批货物那般简单的事儿了吧。
一时,便又想到原来此番真的是有预谋的暗算,没有想到那位苏夫人竟然真的那般歹毒。
至于那个所谓的什么袁公子春生并不认识,但是却也不难猜想,那日在苏家,她被个纨绔纠缠了一番,本以为不过是个小插曲,并未曾放在心上,却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勾结到了一块儿。
倘若真的成事儿,她真的不敢想象。
她还一直以为背后之人···是他。
想到这里,想到了这件事儿,春生心中只有些复杂。
半晌,只忽而抬起头来,恰好与那沈毅堂的目光撞到了一块,春生目光微闪,犹豫了一下,许久,只忽然主动开口道着:“苏家——”
话还未曾开口,便被他打断了,沈毅堂只瞧着她,淡淡的道着:“苏家的事你不用管,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说着,便又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了春生碗里,若无其事的与她低声的道着:“吃罢。”
春生与苏家到底有些渊源,且沈毅堂与那苏家——
只是,见那沈毅堂这般决绝,春生深知多说无益,便也再无话了。
用完饭后,沈毅堂去沐浴去了。
春生晚膳用得有些多,胃里有些撑。
只推开了窗子立在了窗子边瞧着外头的景致发愣。
外头月光透亮,撒在湖面上,银光荡漾,池子里的鱼儿仿佛都睡着了似的,整个池面异常的平静。
春生手中抓了一把鱼食,往池子里轻轻地撒了几颗,半晌,只瞧见一条小小的红鲤冒出了头,吃完了,还将鱼嘴儿冒在了外头,春生便又扔了几颗。
沈毅堂沐浴出来,便瞧见春生倚靠在窗子旁在喂着鱼儿。
他远远地立在原地,盯着瞧着,许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眉眼已渐渐地变得柔和了。
瞧了片刻,想起了什么,只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取了一件长袍,又到床头的柜子寻了一支膏药一捆白布条。
春生只觉得肩上一暖,一回头,便瞧见那沈毅堂立在了她的身后,往她身上披了一件长披。
春生一愣,便见那沈毅堂嘴上道着:“莫要受凉了···”
顿了顿,只拉着春生的手,坐在了窗子旁的凳子上,自己坐在了春生的对面,只忽然从小几上拿起了一盒膏药,对着春生低声的道着:“手伸过来——”
春生微怔,只犹豫着将手伸了过去。
沈毅堂只用指尖蘸了些药膏轻轻地往春生手腕上涂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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