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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堂低声咳了一声。
便瞧见春生抬着眼,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沈毅堂面上有些不大自在。
又假意咳嗽了两声。
大步走到春生跟前,只挑着眉假意低声喝斥着:“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一时,又觉得有些怪异。
具体如何怪异,却又说不上来。
许是觉得自个有些怪异,又觉得春生的神色表现的有些怪异吧。
以往,他最是爱招惹些漂亮丫鬟了,便是与院子里的伶俐丫鬟调笑取乐亦是常有的事儿。
只不知何时,已经习惯与一众女人保持些距离了,或者又是自个的性子变了,变得暴敛,喜怒无偿,亦是无人敢轻易靠近他。
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丫鬟们对他退避三舍,而自个从未将任何人瞧在眼中的习惯。
冷不丁瞧见竟有人敢偷偷靠近他,竟还是当着春生的面,若是以往,沈毅堂怕是早搂在怀里揉弄了。
然而此时此刻,不知如何,沈毅堂除了下意识的排斥外,竟还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当然,更令人觉得怪异的要数春生的表现了。
若是旁的女子,遇着了这样的画面,怕是早该将丫鬟喝斥出去了吧。
又或者得在他跟前闹啊,吃醋之类的,然而这个小丫头,竟然看戏似的,竟然还随着取笑他。
沈毅堂心里顿时有些不爽,又觉得委实怪异,按常理,不该是这样的啊!
沈毅堂见春生只笑着不说话,又瞪了她两眼,沉了脸道着:“还不快过来给爷更衣!”
春生目光在他脸上打转。
半晌,只轻轻挑眉,笑模笑样的道着:“横竖有的是人乐意替您沈五爷效劳,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您还是唤别人吧,我也好顺道瞧瞧,看私底下到底还招惹了哪些···”
“讨打吧你!”沈毅堂盯着春生死死瞧了一阵。
忽而走到春生跟前,拉着春生的手,只手将她拉到了怀中,揉了揉,嘴里沉声道着:“招惹了哪些,你不知道?这大早上的,差不多得了啊,惹了爷,看怎么收拾你!”
沈毅堂半是威胁,半是解释着。
他明知道春生是说笑着,可是心中还是有些发急,一股脑的便解释着,嘴上随意,实则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这毕竟曾是他的本性,在她的眼前,是上演过的,已然发生过的事,便是如何后悔,皆如何都抹不掉的。
沈毅堂心中清明,春生嘴上不说,心中定是介怀的,或许曾就是因着这一点,才待他若即若离的吧。
沈毅堂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只在春生耳边低声催促道着:“饿死了,快些替爷更衣洗漱···”
春生抬眼看了他一阵,见他满脸不耐烦,只得抬起手替他解着领口的扣子。
又替他将腰间的翔云玉腰带给解了下来,伺候着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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