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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 章 搏杀与 煎熬（第2页）

那人不再言语。

迟瞬，汉子又说话了，却象是变了语气，只听他沉沉地说道：“有人义薄云天，肝胆相照，有人却趋吉远凶、明哲保身，还有人落井下石、认贼作父呢，人各有志，我阻挡不了谁，我亦谁也不阻挡……”

那人立个接道：“王爷如此说，难不是说在下吗？”

汉子似轻蔑地说：“我怪不得你！”

之后，汉子眼望着苍天，沉沉地叹了口气，说道：“嗐！我只痛惜那些曾为我而去的人。”

那人似有迟挨，不觉难堪地道：“这么多年，王爷举家流放，颠沛流离，定受苦不少，真难为你了，还有，还有王妃，小姐。”

汉子不语，那人急切又问：“王妃？王妃还好吗？难不成王妃真得已去了吗？”，

汉子又一晌沉默，末了终说：“已去了三载。”

那人有一刹的沉默，很快，便呼天呛地、失声痛哭道：“妹啊，我的亲妹，你果然去了啊，是兄害了你啊，是兄逼了你呀。”

汉子沉郁地怒道：“不管你，是我没保护好她，是我让她颠沛流离的，又为我受尽了胆心害怕。”

那人随之又个痛哭道：“妹啊、牡丹，好可怜的妹妹啊，你让为兄的如何再见爹娘。”

汉子跟着凄然，不觉泪水盈眶。

那人一阵沉沉呆呆。

瞬间之后，那人竞拾得身边樱枪，一枪向着自己的胸口戳去。

汉子大喝一声“大哥”，却没有阻挡得住，转眼间那人已是鲜血染胸了。

汉子凄历地连叫“大哥”，又立马扑向了那人。

那人以剩下的一点力气一把抓住汉子，凄然一笑道：“妹夫，苦了你了……”

汉子不觉亦痛哭，道　“大哥，可曾后悔将牡丹嫁给我？”

那人萎弱地说“不，美人爱英雄，她值，她快活过……”

一时间，汉子号涛大哭……

此时的小凤正立于一箭之地的台上，对于台下这一切早已听得，眼见得汉子悲痛欲绝，小凤却是再也站不住了，她不由地踉踉跄跄地从那台上奔了过来。

汉子似听出了跟前的响动，一个警惕地急转身，见是小凤，遂抹了把眼泪，两眼直直地瞪向小凤。

小凤不由又怯怯，刚想喊“官人”，又立马想起那人喊他“王爷”，不由不知所措。

却见那汉子走上前来，沉沉责问道：“你怎得来了？”神情极其的严厉。

小凤一下如做错事的孩子，她羞惭扭捏，恨不有一地缝钻进去。

那汉子拉了她一把，怒道：“你来得这里作甚？幸已铲除了凶险，不然将不知会是哪堪？你在这里，是帮得了我？还是我顾得了你？”

小凤挣脱了他手，抬脸问他：“你是王爷？”

汉子先一惊，而后默然。

小凤则低眉顺眼道：“我是民女，不需得你管顾，我来只为我的心，我能得以亲眼看着你，不管你是死是活，我心不再受煎熬。”说完，猝然转身。

汉子却一把又将她狠狠扯住，喝道：“你说个什么？”

小凤看他，他亦看小凤。

小凤见他两眼内红丝缕缕，满面尘污血迹，髭须狼籍不整，衣衫零乱，这才又意识到了他刚经历一场有我无他的殊死搏斗，遂低下了头。

那汉子看了她良久，道：“说好了的，我在一天，你陪我一天，天未绝我，我也决不会死，却是你不想陪我了？”

小凤一个心潮澎湃，道了声“大人”旋即便投入汉子的怀抱。

汉子搂向她，定定地看她，喃喃问道：“刚才，又喊个什么？”

小凤无奈，一晌扭捏，终喊道“官人！”

不想，汉子却哭了。

汉子豆大的泪珠打在小凤的肩上，竞打湿了她肩膀上好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