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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有金气道:“病什么病!他身子伤脑子没伤,清醒着呢!你没看把我给骂的!曲香来骂我,他也骂我!我辛辛苦苦养他十几年,最后落得他骂我没良心!骂我下地府!你说这是儿子么?这分明是养了个冤家!”
说着说说他又跳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说道:“不行,这个小兔崽子,他特么肯定是中邪了,我非去把他打醒不可!”
张氏吓得要命,拉着他哀求:“老爷啊老爷!可使不得啊!栓儿还伤着,命都快没了,你再去打他,他真就死了!我们可就这一个儿子,你打不得啊……”
鲁有金也就是说说,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打鲁长栓。鲁长栓再气他,他还是把他当儿子,只是痛恨鲁长栓不再像从前那样依赖他、崇拜他,反倒看不惯他。
这两口子在屋里为鲁长栓的改变闹心,慕韶清却迷糊了,蹲在窗根儿下暗想,难道鲁有金没捡到自己的鹿皮口袋?如果捡到了不会不打开看,看了也没有不奇怪的理由,怎么完全没听到他说呢?
想着又听了一会儿,听这夫妻说的还是和鲁长栓有关的事,一点其他的都没有。
她又从窗缝向屋里看,见屋内的桌几上也都是些日常用品,没有自己的鹿皮袋。
她彻底放弃了,暗想看来真不是被鲁有金捡到,那就只能是那同个家丁了。
于是她又悄悄离开窗边,向家丁们住的厢房走去。
厢房的屋子也有两间亮着灯,她便摸过来看。
第一间屋子里躺的是昏死的大李,他的待遇可远不如鲁长栓,被打到快死也没人给他请大夫,被扔在床上便没人管了。
慕韶清又到第二间屋子看,见是那两个把大李拖回来的家丁,两人一个坐在破椅子上,另一个坐在床上,看样子是看看大李的。
这两人也在聊天,其中一个说道:“我说王哥,你说咱家少爷到底是怎地了?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你听刚才说老爷那话,跟覃五落差不多,好像一下要得道成仙了似的,哪还是从前的少爷。”
另一个说道:“谁知道呢,没准真是把脑子摔坏了,不然怎么可能突然就变好了,他要是变好了,咱们的日子还能好过一点,不然啥时候想点坏点子,咱们就又遭罪了!”
“可不是,他们鲁家的工真不是人做的,得跟他们一块丧良心,特娘的不是被卖成妈籍,打死也不到他家来,在这样人家,以后肯定没好结果!”
“就是,你看看大李,以为纠结老爷和夫人能得到点什么,现在快要死了,老爷夫人看都没多看一眼吧……”
慕韶清听这贱人人说的也都是无关的事,更加着急起来,暗想自己的宝碗到底丢到哪儿去了呢?怎么没一个人提起?难道还能被鲁长栓捡去?他来得最晚,没有可能啊!
想着她离开这两人的屋子,到别的家丁屋外去听声音。
又听了一大圈儿,还是什么消息也没得到。
最后她没办法了,只好向鲁长栓的房间摸去。
鲁长栓的房间没点灯,估计躺下睡了,受那么重的伤,换作别人,早就支持不住了,可是这家伙竟然撑着自己回到家,刚才又走到曲家去阻止鲁有金作恶,这份毅力,即便是慕韶清也不禁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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