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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已非士人,那些衣服和用器,本也不能再用了。”
他有些怅然。
只有士族可以穿“帛”、也就是丝织品,庶人再怎么富有也用不了这些,颜色也不能用鲜艳的。
读书人还可以穿长衫,但若他一直没有谋得官职,以后只能一身青蓝黑白的短打。
马文才原本担心徐之敬丢的是私人物品,会被有心人拿来栽赃嫁祸所用,一听只是些衣物和用器倒松了口气。
徐之敬又不是大姑娘,贴身衣物被拿走了也干不了什么。
只是听到“本不能再用”了的时候,不免还是有些唏嘘。
马文才也曾有过同样的经历,一时间有些怔然。
想起自己刚刚开始穿着轻葛细麻时,只觉得浑身都痒,那时的他哪里有徐之敬这般坚强?
当时的他甚至犹如稚子,抱着过去的衣物大哭了一场。
可笑他们还在贺馆主眼前为他谋划各种安排,他甚至想过“折节”和梁山伯去住乙舍,让他与傅歧同住,就为了维护他的尊严……
他哪里需要别人的同情?
大概祝英台也想到了这件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马文才,而后担心:“徐之敬,你和卢二郎他们结了怨,又没带护卫,要不要我先借你几个侍卫保护你的安全?”
“不必,我不准备住这里。”
徐之敬摇头。
“咦?”
这下诸人齐惊。
“为何?”
马文才奇道。
“昔日我曾立下规矩,我不治庶人,我的院里也不许庶人入内。后来文明先生陆陆续续收了不少弟子,受我影响,这里也从不住任何庶人。”
徐之敬看向梁山伯:“是以梁山伯同样也是先生的入室弟子,却只能住在学馆之中。”
梁山伯摸了摸鼻子,笑而不语。
“这规矩既然与我有关,我便不能破例。上次会救刘有助,是因为马兄以‘天子门生’之位相约,现在我也是庶人了,这院子我便不会再住。”
他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
“否则我之前的坚持,岂不是笑话一般?”
“徐兄,你这样是不是太过执拗?”褚向于心不忍,“你若是觉得这样不好,我可以搬来和你同住,这样……”
“那我岂不是和梁山伯一样,从此只能仰望着别人的施舍行事?”
徐之敬反驳。
徐之敬拿梁山伯举的这两个例子都太过不客气,此言一出,梁山伯苦笑了下,用手势制止了祝英台想要维护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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