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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曾经和男人们一起读书,还到处留情?”
半晌过去,新娘子没有回答。
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嘲意,将手中已经放下的团扇重新缓缓举起,遮盖住了自己的面目。
唯有她那双从团扇后露出来的明眸,向马文才射出如同看穿了一切的冷光。
似是连解释,都不屑为之。
就是这眼神!
还是这眼神!
无论梦境的内容怎么更改,梦里的祝英台,看待他的永远是这种眼神!
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的马文才,依旧被气的浑身颤抖,浑然像是忘了自己在做梦一般。
这第一次所做的梦实在太过真实,真实的犹如一击重锤,恶狠狠地警告了他如果再和祝英台纠缠下去,未来可能会变成何等模样。
“马文才!”
太守府的阶下,一身绿色官服的梁山伯三两步冲了上前,伸手猛地一推他的肩膀。
“你还我英台!”
马文才狰狞着面孔,挽起了袖子。
什么你的英台!
和她三媒六聘的明明是我!
“马兄?马兄?马文才!”
梁山伯拍了拍马文才的肩膀。
看着睡梦里一直在抽搐着,满脸都是狰狞的马文才,连傅歧也担心了起来。
民间常有恶鬼半夜袭人,有人在梦魇中被索命的故事,这传说实在是太过有名,就连一向胆大的傅歧都不顾是否失礼,伸手猛地一推他的肩膀,将马文才的身子都推倒了过去,由平卧变成了侧躺。
“马文才,你醒醒!”
“嗬咯咯咯……”
从噩梦中陡然惊醒的马文才立刻坐起了身来,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恐怖的声音,像是垂死之人终于吸入了回阳的那一口气,眼神茫然地向更远处散开。
“马兄?”
梁山伯手持着灯烛,想凑近些看看他的情况。
“你还好……嘶!”
被马文才如同实质般的杀人眼光所摄,梁山伯居然倒退了两步,差点握不住手中的灯烛。
“马文才?魇着了?”
傅歧也被马文才可怕的眼神吓到了,在梁山伯的烛火映照下,马文才整张脸都是朦朦胧胧的,只有眼神中的杀气和额间那颗红似血的朱砂痣极为显眼。
这两者在这深更半夜里,看起来格外诡异,连傅歧都不敢真的上前。
他们可不想做“吾好梦中杀人”的冤死鬼!
马文才的所有意识,还停留在梁山伯冲上台阶要去抢祝英台的梦境中。
那时他已经准备和梁山伯狠狠斗上一斗,将他揍死在当场,可天不遂人愿,刚要动手却被人从梦中拍醒,再不能以解心头之气。
过了好半天,在傅歧张着手臂下意识保护自己的动作中,在梁山伯将整个屋子里的灯火全部点着的过程中,马文才渐渐回复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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