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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马文才就是不爽。
凭什么他劳心劳力,又担惊又受怕,还要操心祝英台日后的闺誉和安全,却要被她一脸“你残酷无情麻木不仁你就是怪人”的样子防备?
凭什么他和祝英台共住的屋子被人摸进了蟊贼,他还非要大人不记小人过,任由他随意来去?
如果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以后他有的给祝英台的烂好心擦屁股的时候!
他不爽,就想让所有人不爽,所以他还是把刘有助提了出去,一夜未回。
至于他连夜把刘有助提到先生那里说明原委,在先生问他该如何处置刘有助时假意思忖,甚至回答“这事与我、与五馆声名有碍,就以夜闯宵禁为由小惩大诫,杖责一番,就算揭过了吧。”,都是他在知道过去的事情时的惺惺作态。
既然他已经决定放过他,就要用这件事给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比如说,先生对他加倍的好感。
果不其然,先生果然感动万分,不但用“夜色太晚怕引人关切”的理由邀请他在他的小院住了一晚,更是对他言语切切,一番看待家中子侄模样。
所以,他才不是因为祝英台哭的稀里哗啦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才心软呢。
也不是因为听到之前那位寒生双腕尽断流血而死而心软。
就是这样!
马文才摇摇头,把记忆里祝英台哭叫“我已经见过了被挖掉的鼻子,现在又要见别人断掉的手吗?”的样子甩到脑后,方才施施然打开第一页书。
今日上的是“大学”,《礼记》中最重要的部分之一。
然而没过一会儿,他就发现了不对。
“曾夫子,我家公子今日请假。”
孔笙的书童跪在门前向夫子请假。
“曾夫子,我家公子今早也不能来了。”
和他一直互别苗头的顾烜也派了人来。
没一会儿,门外请假的书童小厮跪了一地,俱是诚惶诚恐,却连他们为什么不来都说不清。
可怜那夫子一张脸吓得雪白,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这群士生共同抵制,不但没有发怒,反倒跑出门外,仔仔细细的询问,生怕是自己做错了事,要引得所有人一起罢课。
在问明白只是出门的时候遇见了些事情,需要共同商议怎么办以后,这助教虽然还是一脸惨白,但至少没有慌得手足无措了。
马文才从一开始有人请假的时候心里就七上八下,等人越来越多,他的脸色也沉重起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诺大的课室内今日只稀稀拉拉坐了十几个人,大部分是乙舍和丙舍的学子……
甲舍的士生除了傅、梁两人,一个没来?
甲舍出什么事了?
难道是他昨夜抓贼的事情弄的太大,让他们都知道了?
不,如果都知道了,绝不会是不来上课,而是一起闹到馆主那去了,他昨夜是在馆主院中宿下的,直到他来上课,都没有一个甲舍学子来过。
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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