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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还有魏氏准备的点心、冷食等物了,这些原本是魏氏为了交好未来儿媳妇的,现在虽说现在是用来饯别的,名义不同,但这些看起来就可爱精致的点心果子等物,祝英楼多半是不会吃的,最后还是殊途同归。
祝英楼心中对这位“考核中姑爷”的分数,又长了几分。
马文才送走了祝家人,再返回城中时已经接近午时。此时他想起了被单独抛在了别院的梁山伯,心中不知为何一软,脚步方向一转,朝着马家别院而去。
“告诉阿娘,我午饭不在府里用了,不必等我。”
“咦?可是郎君,主母明明……郎君!”
府里陪同的管事见马文才头也不回,唤了几句也没回应,只能无奈地回府复命。
***
马文才找到梁山伯的时候,后者正倚在窗边看书。
看的是马家放在客房里的杂书,虽是杂书,也算是经史一类,平日里马文才好拿这些打发时间,梁山伯什么书都看,放在平常,遇见自己没见过的书,自然是要读上一读的。
遇见马文才这样“心胸开阔”的朋友,如果书确实有意思,还会抄上几段,也不必担心冒犯了别人。
但梁山伯现在与其说是在看书,不如说是在发呆,不说眼下黑青,精神萎靡,就看马文才进了屋他却毫无反应,就知道心不在焉。
他们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心照不宣,马文才不会像祝英台那样有不忿就直接说出来,梁山伯也不会见人就告状诉苦,是以马文才进了屋,只是轻轻咳嗽了一下,正在“看书”的某人立刻就身子一震,抬起了头来。
“梁兄什么时候醒的?我早上来的时候你还未醒。”
马文才很是自在地在走到了榻边,往榻上另一侧一坐。
“早上那么大动静,莫说是宿醉,就是快死的人,也都醒了。”
梁山伯知道瞒不过马文才,脸上倒也没什么苦意,似乎已经看开,只轻轻放下了手中的书。
随着他的动作,书册中飘荡出一张信笺,梁山伯伸手一拈,将那张纸按在榻中的案几上,往前一推。
“这就是原因吧?”
信笺是昨日马文才送来的,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事关籍簿”。
比起儿女情长,梁山伯显然更关心的是父亲的死因。
“我父亲不是什么刚正不阿的人……”梁山伯说起这种话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刚正不阿的庶人往往还没出头就已经死了,“我不认为他是那种情愿冒着让全家陷入危险的代价,也要一力核对籍簿之人。”
梁新出事时他年纪还小,大约士籍这种事并不是能放在台面上的话题,当年梁新死,也没有多少人提过他是为什么触了霉头,但更多的原因却是在梁新生前也没对核籍表现出多少热度,所以就连梁山伯的好记性,也没有父亲“为了核籍得罪了许多人”的印象。
在他的记忆中,他的父亲忽一日莫名就“落水而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死后,家中数度被人纵火、偷盗,寡母被如此刻意刁难,为了他的安全,不得不离开旧宅。
最终父亲多年来亲自为他抄写、搜集的书籍还是被毁之一炬,连张纸片都没有留存,这是梁山伯心中永远的痛。
除此之外,梁山伯存有深深的疑惑。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的父亲是么多小心谨慎,他如今的圆滑世故,尚不及父亲当年的一半。
那样一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对校籍这种事却认真上了心……
马文才听到梁山伯的话,讶然地皱了皱眉头:“你是说……你根本没有你父亲曾经插手校籍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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