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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时值春耕,鄞县县令空缺了一段时日,县丞等人又无心县务,会稽郡太守府担忧鄞县耽误春耕,便让梁山伯提前上任,至于缺少的人手,可以从太守府先支取三个月的俸禄去聘人。
梁山伯此次便是取了俸禄,回学馆中招募人手一起去鄞县上任的。
“既然梁山伯的前途也有了着落,那更该包下整个酒楼了。”
马文才抚着下巴,做出了决定:“楼下以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名义宴请同窗,楼上便是答谢先生们吧。”
“什么包下酒楼?”
梁山伯被说的一愣一愣的。
“我只是上任县令,不过是个浊吏,请上几个交好的同窗,吃几杯酒就行了。”
“你还不知道,祝英台受了东宫宣召,要去建康任书令史了。”
傅歧没敢跟梁山伯说祝英台是女的,只避重就轻道:“马文才说这是大喜事,准备和祝英台将县中最好的酒楼包下来,宴请学馆中的同窗和先生。”
梁山伯身子一颤,第一反应便是看屋中的祝英台。
“应太子诏?”
她怎么敢?
“我对天子门生没什么兴趣。”
祝英台以为梁山伯问的是为什么不博个“天子门生”,“之前书品被评的不错,太子修《文选》,召我去做书令史,我觉得挺好的。”
梁山伯定定看了他们一会儿,片刻后,舒出一口长气。
“你们决定好了?”
马文才皱了皱眉,觉得梁山伯有些过于慎重了,虽不太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是吴兴人,傅歧家在建康又不常下山,祝英台之前在上虞,也很少出祝家庄,你是本地人,想托你荐个此地最好的酒楼,包下几日。”
他解释说。
“价钱好说,只要这件事办妥即可。”
“县中最好的酒楼是朝露楼,一共三层,一楼是堂食,二层三层都有雅间。朝露楼有钱也不见得能包一天,但朝露楼是会稽学馆中乙科学生刘元家的产业……”
梁山伯并不推诿。
“我和刘元有些交情,之前祝英台也教过刘元算学,我去与他说说,应当会有不少便利。”
刘元是商家子,又是庶人,以马文才和傅歧的身份,必不会亲自去找他办宴席的事情,如今梁山伯一口应承下来,马文才和祝英台都露出喜意。
“那太好了。”
傅歧笑着说,“我就知道请梁山伯办这件事最妥当!”
“这事交给我好了,如果有宴请的名单也给我,我来安排。”梁山伯心事重重,但还是挤出个笑容,又问道:“你们准备请哪些人?”
“请……”
“所有人。”
马文才说。
“……甲科的……啊?咳咳咳……什么?”
祝英台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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