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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文才明确的表达了不需要花夭“卖身求生”之后,花夭也似乎像是想通了什么,再没有以教导之名私下里做什么小动作。
这让马文才松了口气,学习骑术的进度也加快了不少。
花夭大概是对这支“速成”的军队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她在训练白袍骑的时候,着重训练的是白袍骑的“速度”。
准确点说,是“逃命”的速度。
这不免让人觉得有些丧气,毕竟如今要资源有资源,要宝马有宝马,谁不想做一支精锐骑兵?
可当花夭轻轻松松将数人挑与马下后,白袍骑的众人不由得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论水战,我国不如贵国;论马战,贵国不如我国。”
花夭还知道给别人留点面子,“我国骑兵,大多从会走路开始就会骑马,马上作战更是重中之重,就算诸位从现在开始练起,再练上个三五年,也未必就是对手。”
几个月的时间,练出来的骑兵,怕是只能骑马。
“我等向贵国借兵,并不是为了与我国骑兵作战,而是为了能顺利脱逃。当初要借骑兵,正因如此。路途凶险,我国诸位使臣既然劳烦诸位护送,自然希望诸位都能平安归国,孰轻孰重,还望周知。”
花夭看着被她打击到的士气,叹气道:“所以,诸位还是先以练骑术为先吧。”
最近几日她教马文才几门绝学,引得不少白袍骑士卒心痒难耐,纷纷效仿。
只是这样的本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马文才本身有武学大家指导武艺,又胆大心细,学起来尚且吃力,更何况他们?
失败几次后,白袍骑的众人心态未免有些急躁,再加上花夭一直让他们训练的都是最基础的东西,无非就是骑马兜圈,这种怨气就越积累越强。所以才有了今日这番比试,让他们知道两国骑兵之间的差距在哪里。
陈庆之自然知道花夭一片苦心,他如今自己也才刚刚学会骑马而已,在魏国人眼里,他们这群白袍骑恐怕只是个笑话,今日有士卒想让花将军传授几门绝活,换成是他,他也会不耐。
好在花夭脾气还行,白袍骑众人也服她,在被她三两下打趴下后再也没有了意见,继续学着如何“逃命”。
她下了场,不免也有些疲惫,一眼看去马文才竟在场下等候,心中不由得一颤,快步向他走去。
马文才与她有三日之约,今日便是第三日,马文才来找她究竟为何,一望便知。
果不其然,两人找了个空旷的地方,花夭刚欲提问,便听得马文才问:
“你还记得萧正德是要用什么身份北逃吗?”
花夭一愣。
萧正德正是被她手刃了的,回想片刻,她下意识地回答:“僧人?”
“正是僧人。”
马文才点头,“你我两国并未开放边境,寻常人等想要离境难如登天。但无论是我国还是魏国,皆是崇佛之地,无论是否兴起刀兵,皆会对僧人网开一面。”
正是因为两国都崇佛,虽然军中和朝中关系都很紧张,但佛门之间却交往不断。
当年达摩从南方入梁国境内,与梁帝一言不合,就这么北上去了北魏;
而这么多年里,南朝这么多寺庙皆有云游僧人前往北方求佛,也有北方寺院的云游僧人来南方“交流”,他们用的虽是两国寺中开出的度牒和路引,但进出关卡却并不困难,概因两国的掌权者都对佛门十分崇敬,曾关照过大开方便之门。
“当时陛下安排萧正德逃命,用的是同泰寺云游僧人的身份。一个寺中有僧人出去云游,往往不会只有一人,为了不使萧正德太过显眼,当时开具出的文书共有七份。就在萧正德离寺之后,其余六名僧人也一同离了寺,结伴往北方去了。”
马文才说出自己的打算。
“我虽弄不到通关度牒和文书,但这几份文书都经过我手,想仿制一份却不难。我可以帮你造几份以假乱真的文书,帮你出关。”
他看着花夭的头发,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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