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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鉴有七万大军都没守住的城池,他一个大半辈子都在读书的人领着两万绣花枕头能打下来?
这段时间他是日也思夜也想,还召集了一群聪明的家伙和他一起想,结果怎么想也想不到能打下睢阳的办法,最后干脆懒得想了,顺其自然,该怎么办怎么办。
这刚破罐子破摔了,就有属下说城外有异动了!
元晖业心里有了种“终于来了”的落定感,随便套了身盔甲,就急急忙忙地跟着报信的士卒登了城,这一来一去又耽误了太多时间,等他登上城楼时,都已经有浮垒撞上城墙了。
“这是什么?火攻的?”
元晖业也傻了眼,仔细往下看去,只见这些浮垒上表面都绑着沙袋,而且用水浸透了,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点着火的样子。
再说城墙是砖石夯土垒的,怎么也不可能点着啊?
“莫,莫不是里面藏了人?”
有人异想天开,“比如借着这些怪东西潜入城下,再掀开表面的遮掩跳出来攻城什么的……”
“你瞎啊!吃水这么浅,像是有人的样子吗?!”
元晖业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左看右看,还是完全摸不着头绪。
就在城头上一群人猜测纷纷时,又有人指了前方的河面大叫道:“来人了!那些筏子上有人!”
元晖业吃了一惊,定睛看去,果见远处的上游浩浩荡荡飘下来几十条竹木制成的筏子,每条上都有十来个人,乘着风势飞快地向考城的方向奔来。
“快快快,敌袭!准备弓箭!”
城头上乱成一片,谁也不知道这些筏子后面还有没有接着来的敌人,万一是敌人一起顺流直下了呢?!
元晖业脸色都吓到惨白,心里拼命祈祷着别是陈庆之派白袍军攻城里,连身子都藏在了城垛后面。
“好像不是白袍军,都穿着黑衣。”
有知道情报的议论起来,“是不是睢阳的守军啊?”
没人说得出现在是什么情况,元晖业也不敢掉以轻心,下令让人对着那些木筏射箭。
然而木筏顺流而下的速度极快,木筏上的人又早有准备,一到离城近了就拿起竹浆价加快速度,将整个木筏的范围躲藏在前面飘下的浮垒后面,那些箭大多射到了浮垒上的沙袋上,木筏上站着的人却毫发无损。
等浮垒一个个撞上城墙,在木筏上的人便纷纷一跃而下,迅速地跳到浮垒上,拉动四周浮垒上的绳子,将一个个浮垒结成了一块稳固的浮桥,足以让所有人借着这座浮桥爬上城墙了。
元晖业总算明白了这些浮垒是什么东西,骇然大惊。
“快快快,别让他们爬上来!”
考城的城墙建在水边,水边的土地松软不能筑造高墙,这城墙说起来连一丈都没有,但凡悍勇点的都能爬上来。
然而考城城头上的羽林军和主将都吓破了胆战战兢兢,城墙下的黑山军诸人却毫无惧色,随手捞起浮垒上的沙袋或其他能够遮挡的东西挡住自己的要害,迅速向着城墙靠近。
就在此时,已在城墙之下的花夭仰起头,当即气沉丹田,对着城头的方向用鲜卑话大吼了一声:
“羽林军旧部花夭求见济阴王,还请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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