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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费心,李帅过于客气了。”张珏摆手笑道:“聂仲由就留在成都府如何?我亦缺人手。”
“我说的算。”李瑕道:“我才是蜀帅。”
蜀帅一个颇大的权力,即举荐之权。
如蒲择之举荐朱禩孙为潼川府路安抚使。
朱禩孙如今已被调任广西安抚、兼知静江府因为蒲择之已去职了,也因为静江府被攻破了,需要能臣。
“我打算举荐易士英为潼川府路安抚使、兼知泸州。”
张珏知道以易士英的人品朝廷不会反对,遂问道:“嘉定府呢?”
“江春。”李瑕道,“江春如今任叙州知州,迁任嘉定府之后,我会举荐庆符知县房言楷迁知叙州;原利州驻扎孔仙,升利州西路安抚使、兼知利州。”
如此一来,川西的兴元府路、成都府路、潼州府路皆受李瑕掌控。
张珏问道:“重庆府?”
“等朝廷派遣吧。”李瑕道,“再多,要不到了。”
张珏问道:“李帅要我如何做?”
“反对。反对江春知嘉定府。”李瑕道:“只言江春懒政、怠政,难担此大任。”
张珏已明白过来。
成都府路与嘉定府路接壤,他张珏与江春有隙才好。
“真不愿有如此多的计算。”张珏喟叹道,“安心杀敌多好。”
“多算才能做得长久。”李瑕道:“君玉兄至成都后,首要防范的该是吐蕃,此地已归蒙古版图。”
“李帅自信汉中不失守?”
“嗯。”
两人已驱马出了大营,行到汉江畔。
驻马望去,只见对崖已有百姓在开垦田地。
风和日丽,难得的太平光景
李瑕沉吟着,缓缓道:“我任蜀帅之第一件事,会是放弃所有山城堡垒。”
张珏滞了一下,眼神郑重起来。
“不可!”
李瑕道:“二十余年来,全凭余帅的‘构垒守蜀’之策,方使川蜀不失,这我知道。”
“李帅真知道?”
李瑕难得叹息了一声,这个决定对他而言也极是艰难。
“构垒守蜀,显然是对的。若非如此,不会有川蜀这些年的抗蒙形势。”
“张实、杨立死守苦竹隘,宁可五马分尸亦不降。段元鉴、王佐、郑炳孙、杨礼、徐昕、张资数不清多少伟烈英雄,血染在这些山城,长宁山、青居城、灵宵山、礼义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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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余年抗击外寇,军民同心,一步一步不,不是用脚,是无数人手脚并用,甚至丧生悬崖之下,才能攀上险峰开凿山道,一下一下垦出田地、池潭,终于把只有岩石的山顶,硬生生磨成了家园、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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