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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玥点点头道:“没事,素素,我也知道这个事情让你一时难以接受,我还可以再等,那么多年都已经等了,再等几年也没什么,无论多少年,我都会一直等下去的!”
安之素笑,也许这真的是一个让他们母子获得新生的机会,远离洛萧,远离这一切皇室的纷扰。
“素素,我与洛萧还有一些事情要解决,你先考虑下,等你想好了,如果你愿意跟我离开王府,我就立刻带你离开,如果你不愿意,我仍然会在这里守护着你!”尉迟玥笑着转身,向洛萧的书房方向走去。
“尉迟玥!”安之素叫了一声。
尉迟玥转身,看见安之素的嘴,无声地说出两个字,谢谢!
这是他们最初的默契与信任,那一句无声的谢谢,让一切回到他们初见时,有懊恼有悔恨,有欣喜有快乐,如果那一刻,他们没有错过,一切又是另一番境界了。
目送尉迟玥走远,安之素的心中五味陈杂,这个世界上她愿意相信的那个人,却是一直在等待着她的人,这一次的重逢带给他们太多惊喜和意外,只要她点头,就可以永远远离王府,远离这个残暴喧嚣的世界,可是洛萧是否能轻易放过她和她的孩子,是否愿意放下他的自私与自负来成全他们呢?
深吸一口气,安之素的心中尽是无奈,另一个人影却缓缓浮上心头,洛祁的笑,洛祁的温暖,洛祁背着她一步一步走过的甜蜜,可是,洛祁终究活在洛萧的影子下面,为了小恶魔,或许她该赌一次,与尉迟玥一起离开,尉迟玥的温暖,或许能成全她,给小恶魔一份父爱,一个完整的家。
书房中,洛萧与尉迟玥怒目而视。
“洛萧,你书房中只有你与她能随意进出,而你存放书信的地方如此隐秘,素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找出这些东西么?我想你也不相信吧?”
“尉迟玥,你别忘了,听蕊阁的秘密是谁发现的!太后费尽心机,蕊儿花费多年心血都没有找到的秘密!”
“洛萧,我希望你能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素素既然说了没有进你的书房拿你的东西,那么她就是没有拿!”
“难道你怀疑蕊儿?一个太后派来的奸细和一个跟随我多年的女子,你竟然我相信那个奸细!”
“她不是奸细!即使她曾经误入歧途,那她也不是奸细,你知道她是受了太后的威胁!”
二人各不相让,最后尉迟玥暴怒着对洛萧说道:“洛萧,我要将素素带走,从此以后她就再也不用受你的凌辱和折磨了!”
“你敢!”洛萧也吼道,“她是我的王妃!”
“你别忘了她并不愿意嫁给你!别忘了她曾给你一纸休书,只是你自己将它撕毁了!”
“可她已经嫁给我了,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洛萧,既然如此,那么让素素自己选择!若她选择我,我就带她离开王府,你不能横加阻拦,若她选择留在王府,我无话可说,从此不再与你争!”
“好,尉迟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明日清晨,我们一起去素素的院子,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尉迟玥没再看洛萧,狠狠摔上书房的门离去。
脑海中,尽是当年的小女孩与如今已为人母的安之素,当年他不辞而别,竟忘了要问女孩的姓名,只记得她眉眼间的纯净和快乐,还有她清脆温暖的笑声。当初如果不是她,他早已因为伤势严重而死去,又或者在山野间活活饿死,小女孩发现了重伤的他,要将他带回家,无奈他太沉,她太娇小,而他,也并不愿意太多人知道他的出现,他告诉小女孩官兵仍在追杀他,哪怕他已经逃离到邻国!身边的护卫都已为他丢了性命,只剩他孤身一人,流落在荒野间。小女孩同情地看着他,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他唯恐避之不及,而是将他带到附近的山洞中,偷来家中的金创药为他疗伤,日日为他送来饭菜。
“我以后出人头地了,一定回来找你,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那你要怎么报答呢?”
“不如我娶你吧!”
“意思是你现在就决定要对我以身相许吗?”
“你这个女孩子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害羞啊?”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是你要报答我,还要娶我,那你的意思不就是要对我以身相许吗?”
等他功成名就时再回到那个地方,那个村落早已荒凉,听说是被战乱毁坏的,村庄里的人,或死或伤,有的已经逃离了这里,有的便永远长眠在这里,只有曾经的山洞,他还依稀看见她曾经稚嫩的身影,她走动时裙摆挽出的淡紫色绢花,还有那张绣着紫色梅花的手帕,她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才会用那样的手帕。
尉迟玥的嘴角又扯出一抹笑,那个小女孩,到如今的安之素,似乎从来都有些口不择言,一样的乐观坚韧,一样的安然纯净,他喜欢那样直率天真,心无城府的她,她其实是个善良的女子,只是在王府中,她总要做出一个攻击者的姿态,来保护自己,就像,刺猬。
尉迟玥决定,他不能再让安之素受任何委屈,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到她,而她却一直在自己眼前承受着洛萧带给她的重重磨难,如果当初洛萧在皇宫中尽力保护她,而不是抛下她一个人在房间,她又怎么会有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如果不是洛萧一再欺凌她,她又怎会一心要从这里逃离,又怎会想到假死离开所有人的视线,可是,她已经离开了,洛萧却不给她安然的生活,还要将她抓回来继续折磨。
他不明白洛萧的心态究竟是怎样的,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爱上安之素了,也或许是他不愿意承认,可是安之素自始至终都不在意他,甚至是讨厌他,恨他,所以,他要用尽各种方法折磨她,至少这样,他能在安之素心里留下痕迹,而且是很深的痕迹,尉迟玥突然觉得洛萧其实很可悲,但他似乎忘记了,他还有一个蕊儿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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