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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磨把菜刀吗?这咋还能磨出病了?”慧芳诧异地看着泛着凶茫的刀刃问。
老瞎子告诉他俩说,这些走街串巷的老手艺人不能轻易得罪。像剃头匠,木匠,磨刀匠,棺材匠……他们拜的都不是同门祖师爷,拜的是鬼匠。这些人可以用自己的手艺偷主家气运。
“丫蛋,在程峰没找到那鬼匠之前你们一家三口千万别出门,现在你家走背字呢,喝水都容易噎着了。你赶紧找块红布把菜刀缠上,别让它见光。”
程峰问:“瞎子,真这么邪乎嘛?那我咋找他呀?这种人走街串巷的,指不定溜达到哪去了。再说了,就算我找到他了,气运这东西无形物质的我还能给抢回来吗?”
“那就看你本事了,你可是马老二的亲孙子,这方面还问我?快去吧,十二个时辰内偷不回来,我也没法给他们添运!”
把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用非常手段占为己有就是盗,盗的方法和本领千百种,无奇不有。行行出状元,做贼的也是一样。《盗经》中提到过盗运的法子,程峰虽然看过,可也没有完全理解其中玄妙。
夜幕下,一个黑影穿梭在荒林中,他速度极快,双眼中射出两抹幽绿色的诡光,好似一只捕猎的猫儿一样。
嘎嘎嘎……林子里,乌鸦四散而去,皎洁的月光追踪着他诡异的步伐,那道黑影穿梭在林子中朝着林后的那座破庙跑去。
那破庙已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里边供奉的神像浑身漆黑挂满了蛛网,早已分辨不出模样。大殿的残砖碎瓦下,一团篝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火光下一个中年男子挥舞着菜刀正跳着诡异的舞步,他身后的影子很浓很重,好像一个幽灵一样托在他屁股后边。
突然他站住不动了,就觉得后脖颈子汗毛全都竖了起来,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就好像是走夜路时候突然被人从暗处盯上了。
“哼哼……”他冷冷笑了笑。
就算自己鬼匠的身份被识破又能如何?这一天的时间他已经偷了十来户人家的气运,他现在正是鸿运当头,谁也不能耐他何。
一颗小石子飞来,啪地一声打在他后脑勺上,顿时打了个包,疼的他直咧嘴。按理说不应该呀?自己鸿运当头,就算有人暗算肯定也打不着吧?
“谁?有本事出来,躲在暗处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报上大号!”他捂着脑袋四处张望着。可破庙里静悄悄的,除了自己以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若是江湖中朋友还请现身一见!”他又喊了一嗓子。
这时,一股幽风吹过,他觉得自己肩膀上多出一只冰冷的手。他皱了眉头,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好快的身法!
“别动!”身后那家伙压低嗓门低沉地说道。
磨刀匠不知马程峰的底细,站在那没敢动弹。“敢问兄弟家住南山还是北山啊?”这是盗门黑话(问是不是吃硬食的)。
“别跟我扯犊子!你这缺德老贼!”马程峰骂道。
他爷爷虽然是马老二,可《盗经》中却没提过江湖黑话,半大孩子可不懂的这些黑话的门道。
“再问兄弟屋后几亩田,田里种高粱还是苞米?”这句黑话里有点学问。高粱不值钱,以前东北穷,到了秋天成熟的高粱卖不了几个钱,可高粱杆甜,东北话叫甜杆,就像甘蔗一样的吃法。一根高粱杆够打发小孩一整天了。
苞米是成绺子成绺子长的,同音跟以前关东胡子聚集地“绺子”一样。胡子劫财又劫命!
你要答种高粱的,那说明你是劫财的,答苞米是要命。问几亩是要探明你在江湖中的辈分。
“说人话!什么乱七八糟的?”马程峰第一次干这种事也有点着急,一脚踹在他小腿肚子上。
磨刀匠一听就知道背后人不是跑江湖的,胆子也就大了。他被马程峰踹跪了下来,从胸中掏出一把短刀转身就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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