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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迷迷糊糊中,似乎有谁给自己渡了气,她难以在水下睁开眼,却又恍惚觉得,那人是肖珏。只是这话说出来太匪夷所思,一来是,肖珏是会这样给人渡气的人吗?定然不是。二来是,她居然做了如此的梦,说出去旁人都会笑话她生死关头还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肖珏眸光微动,顿了顿,道:“是。”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禾晏还是勇敢的问了出来:“都督,你除了把我拖上岸,可还有做什么事?”
肖珏:“没有。”
禾晏一怔:“没有吗?”
他侧头看来,慢慢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开口:“那你希望,我对你做了什么?”
这话禾晏没法接。
她打了个哈哈,只道:“没有,我只是随口一问。”心中随即道,果然是自己做了个春梦,幸而没有直接说出来,否则也太过丢脸。
肖珏重新去看面前的军册,只是眸光微起波澜,余光瞥一眼坐在床上继续整理包袱的姑娘,片刻后,不自在的收回目光。
到底没有再说什么了。
……
将屋子里的包袱行李都整理好后,看了下天色,估摸着演武场今日的日训快要结束了,禾晏就出门往演武场走去。从明日起,她也要恢复日训,不过今日这会儿,可以与许久不见的兄弟们闲聊几句。
才刚到演武场门口,日训就散了。大老远的听见小麦的声音:“是阿禾哥,阿禾哥回来了!”
“呼啦”一下,顿时所有人都围了上来。认识的不认识的,总归禾晏如今已经在凉州卫出名了。小麦被人挤到了一边,禾晏将他拉到身边站好,小麦道:“阿禾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我听教头们说,你和都督在济阳又打了胜仗,阿禾哥,你好厉害啊!”
这事儿居然已经传得这么快了?禾晏尚且还在疑惑,又有人道:“听说济阳城军只有两万人,那些乌托兵有十五万。禾兄,你跟我们说说,你们究竟是怎么赢的?”
“是啊,快跟兄弟们说说!”
禾晏就觉得,她每一次干一件事回到凉州卫,就俨然成了一个说书的,跟众人讲故事听。不过这会儿被围在中央,进退不得,也只得就近坐在演武场的栏杆上,伸手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此事说来话长,先容我喝口水。”
立马就有人递上皮壶里的水:“我有!喝我的!”
“你要不要再吃点啥?干饼要么?”
“好了好了,那我就说了,其实这一仗也没有很难打,全靠都督指挥得当,济阳是水城……”
梁平远远地看着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禾晏,无语了片刻,道:“这小子如今在凉州卫风头都这么旺了?都快一呼百应是怎么回事?”
马大梅神秘的笑道:“这是好事。”
“好在哪里?”
“禾晏可是与都督一同去的济阳,”马大梅捋一捋胡子,“回来的时候,同乘一辆马车,可见相处还算愉悦。既与都督一同去了济阳,也就是并肩作战过,你觉得,此次往今上跟前上奏的时候,会不会提他一笔?”
“至少小功劳是有他一份的。这少年本身身手奇佳,性情坦荡爽朗,只要跟着都督,往上走是必然的事。我想,他的前程定然不会只拘泥于咱们凉州卫这一块儿。老弟,凉州卫和他打好关系,不是一件坏事。”马大梅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你得看长远一点。”
“他也只有十几岁而已。”梁平嘟囔道,“怎么说得这般厉害。”
马大梅笑而不语。
另一头,正听禾晏说书的众人发出惊叹的声音。
“竟然是火攻!”
“这也太危险了,倘若没有那阵风怎么办?岂不是就只能坐着等死?”
禾晏就笑:“没有风,那就要战斗到底了。可是战争本就是复杂的,没有绝对的以强胜弱,只要天时利地得当,以少胜多也不是难事。所以每一场战役,不可抱着必败或必胜的心,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胜负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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