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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杜康被宋所亲自开车送到了沧城郊外的看守所,行政拘留七天。
进了早就听过可从没进过的看守所,杜康脖子扭了扭,想着宋所临行前嘱咐自己的一切小心,心中暗暗冷笑,“看来到了这里也不得太平,早就听说进来不死也得脱层皮,不知道等着我的会是什么。”
在狱警的安排下,杜康住进了一间牢房,比想象中的环境要好很多,水泥地面,学校那种上下两层的硬板床,还有各自的储物柜,就是窗户很小,而且位置极高,整个牢房显得十分昏暗。
“你就住在这里。”送杜康进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狱警,看着杜康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用力拍了拍杜康肩膀,转身退了出去。
“看来这里不是善地。”杜康抱着被褥走到仅剩的一张空床前,正要放下,突然一条腿从一旁伸了过来。
“小子,你是眼瞎还是哑巴,这是你的床吗?”尖锐的嗓子让杜康想起了以前宫里的太监,抬头正好迎上数道满怀恶意的目光,而且一个个赤果果毫不掩饰。
伸腿的是一个瘦高个,高颧骨,嘬腮帮,双眼深陷,黑眼圈,鹰钩鼻子,扇风耳,牢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头儿,一看就知道这人不是个瘾君子就是纵欲过度。
“这里没人啊?”杜康初来乍到,也不好太过,明知道对方是故意找茬,也只好忍了,把自己的被褥抱起来退后一步,看着瘦高个问道,“那请问哪张是我的床?”
“你的床?”一个坐在上铺的魁梧壮汉一声嗤笑,双手抓着床栏杆用力一撑,直接跳到地上,脚下声音很轻,杜康看在眼里,眉头皱了皱,心里暗道这人也是个练家子。
壮汉拍拍手掌,横着膀子晃到杜康面前,低头看着杜康,眼角抽搐两下,大嘴咧开露出一口大板牙,“小子,这里没你这种娘们的床铺,要想睡觉就躺地上,当然你想陪哥几个睡一块儿也行。”
看着壮汉猥琐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杜康干咳一声,后退两步,紧了紧怀里的被子,佯装害怕模样,说道,“你们别乱来啊,这里是看守所,外面有警察,我告诉你们,我外面也认识不少你们道儿上的。”
“是吗?”壮汉踏前一步,嘴角冷笑更甚,逼视杜康,一手撑着墙面,竟然来了个“壁咚”,“小子,我告诉你,甭管你外面认识谁,就算是天王老子,你得罪了叶大少爷也是死路一条,至于警察吗?嘿嘿,你觉得如果那些条子管事儿,能把你安排到这里来。”
好吧,杜康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这里应该就是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黑房”,里面关的都是一些杀人放火的强人。
一旦有什么污点证人啊,或者道上线人之类的,不好在外面做掉,就通过关系送到这里来,弄死就算是犯人之间打架斗殴失手,外面自然有人处理妥当。
手指摸摸自己鼻尖,心里不由得一阵好笑,“没想到我杜康竟然也会有这种待遇,还真是第一遭,有点期待啊。”
这帮人虽然都是一等一的凶人,可在杜康眼里还真就没把他们当盘菜,杜康真正忌惮的是这帮人背后操纵的家伙,以及看守所里的规矩,目前一切不明,杜康只好装怂,套出点儿情况来再说。
装出一副害怕欲哭的可怜样,看的那个壮汉哈哈哈一阵狂笑,手捏着杜康下巴,咬着后槽牙发狠说道,“小子,你要怨就怨自己不开眼,非要去得罪叶大少爷。”
“跟他费什么话,快点干,一会儿有人回来就不好办了。”一个眼角一道刀疤直到后脑的阴鸷汉子大步走了过来,一双拳头捏的咔吧咔吧山响。
这人似乎是这群人的头领,他一发话,就连凶狠的魁梧壮汉都乖乖听话,屁都没敢放一个,退到一边。
一间牢房五个人,除了最先发难的瘦高个外,剩下四人都围了过来,为首的刀疤男眼神阴鸷,面无表情,他看杜康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只死狗。
“看来你们是不打算让我活着出去了?”杜康知道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而且刚才刀疤男话里的意思分明是现在外面没有狱警,他们能为所欲为。
而杜康要等的也是这么个机会,要杜康乖乖束手就擒等着挨揍,那是不可能的,杜康从来不欺负人,可别人欺负我也不行。
挺直腰杆,手指抹了抹鼻子,斜眼瞟着“壁咚”自己的那个壮汉,杜康对他咧嘴笑笑,露出两排干净的牙齿。
那壮汉是个打架的老手,一看杜康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就已经觉得事情不对,抢先一拳已经向着杜康鼻梁骨砸了过来。
“力度不够,速度太慢。”杜康身如游鱼,右手在壮汉拳头上轻轻一拍,人已经滑到壮汉侧面,立掌如刀,一下戳在壮汉肋下七寸。
“喔!”壮汉浑身一颤,双眼如同金鱼一样凸出眼眶,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晃了下,就跟倒了半面墙一样摔在地上,吭哧半天都没爬起来。
这一切发生就在刹那,剩下三人面面相觑,看着倒地不起的同伙,还有一旁没事人一样优哉游哉的杜康,都觉得见了鬼了。
眼神阴鸷的汉子最先反应过来,飞快向后退去,同他一起后退的还有左手一个光头。
右手边那个矮胖子倒是凶猛的一塌糊涂,对倒地不起的壮汉视而不见,跳起半空,举拳就打。
杜康不躲不闪,抬手稳稳抓住矮胖子打到面门的拳头,微微一笑,五指骤然发力,一阵咔嚓声,矮胖子惨叫一声,蹲在地上,咬牙忍痛,抬头看着杜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鬓角豆大汗珠涔涔冒出。
“啧啧啧,我也不想废话,一会儿警察叔叔回来的确是不好办。”杜康手捏矮胖子拳头,一边说着一边走向目光阴鸷男人,拉着矮胖子蹲在地上跟着。
“你究竟是什么人?”目光阴鸷的男人后退半步,看着杜康,喉头忍不住咕咚一声,看着矮胖子那只被完全捏的变形的拳头,心里越发吃惊。
“什么人?肉人呗。”杜康笑的格外灿烂,右手一抖,咔嚓一声,矮胖子终究还是忍痛不住,一声惨叫脱口而出,被杜康扔到一旁,左手抱着胳膊,脑袋顶在地上,咬的一口钢牙嘎嘣嘎嘣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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