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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周吗?”似乎和四姨太说的时间不太能对的上呢?
女人摇了摇头,她对时间的概念似乎已经模糊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钟楼里面到底呆了多久了。
只是记得,那天过来找她的纪泽,看上去一点儿也不高兴,甚至很愤怒。
她祈求纪泽,跟她诉说自己的反思,求他把自己从钟楼里面放出去,自己以后一定是一个乖乖的四姨太。
可是纪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格外的生冷。
“我已经不需要你了,这个宅子里,已经有四姨太了,你是什么呢?”
已经有新的四姨太顶替她的位置了,所以,她是谁呢?
她又算什么呢?
真正的绝望似乎刚刚降临到她的头上,她拽着纪泽,声泪俱下的诉说那些年他们之间的情谊。
可是他忘了,有时候身居高位的人,最痛恨的就是别人提起他不堪的过往。
她说的越多,纪泽越是想起来那些年她的父亲是如何折辱他的,如何看不起他的。
后来,又是如何想要攀附他的,那副嘴脸,真是叫人感到恶心。
纪泽操起那个板凳砸在她头上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昔日的爱人为什么对自己下这样重的手。
她瞪大了眼睛,感受到汩汩的血从头顶上冒出来,呼吸在一瞬间变得急促。
天旋地转,她倒在地上,抬手去抓纪泽的裤脚。
“纪泽,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不能!”
她半是祈求半是憎恨地抓着他,想要问清楚,心里又想着把他一起拉下地域。
曾经拥有美好感情的两个人,就像是两个怨偶,互相折磨着对方。
他下了死手,她活不了的。
鲜红的血顺着楼梯淌下去,她看不到纪泽的人了,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脑袋顺着楼梯的坎垂落下去,眼前无尽的楼梯在她的视野里绵延,没有终点。
最后的视线,停留在一张甚是熟悉却又没有见过的女人身上,她最后一口气也咽了下去。
“你最后见到的那个人,就是新的四姨太。”
顾朝夕说着,侧头去看女人。
她深深地垂着头,抱在身前的一双手,血液把裙摆浸湿了。
听到她的话,女人错愕的抬头,半晌,喃喃着:“她还好吗?”
这一次,没有回答的人是顾朝夕。
要怎么回答呢,看她的样子,心里应该知道那个四姨太是谁了吧。
毕竟现在看起来,两个人长得的确有些相似呢?
或许从一开始,纪泽就是在找一个更加年轻的她。
他喜欢的,也从来都是年轻时候小姑娘的那个青梅吧,一个不会忤逆他,总是满眼盛着欢喜的她。
顾朝夕叹了口气,双手放在膝盖上面,侧头朝着另外一边看去。
低矮的圆窗透露着一点儿外面的光亮,但是并不多,不足以照亮这个逼仄的钟楼。
外面的钟表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下了走动,就好像时间从某一刻开始已经凝固了,没有人能够改变。
女人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缓缓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白嫩的脚。
随着视线往上看,她的衣服也变了样子,成为了一件青色的旗袍。
原本脏污的脸上变得赶紧起来,眼睛也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如今看着和邻家的小妹妹似的。
那双白嫩的脚一步一步地踩在地上的血污里面,朝着楼梯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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