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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着皇城司人马很快就要到了,方徊果断的做出决定,走出车厢抄起牛鞭击打老牛牛,老牛身上顿时一条血痕,吃痛往前飞奔。
车郎见状追着拦阻,方徊扬起鞭子将他打翻在地。见牛车“哐哐”作响远去,那车郎起身捂着血肉模糊的脸颊跳脚大骂。
新宋门!只要过了新宋门,便是天高海阔!方徊不停的扬鞭赶车,而老牛却不听使唤,左跑右跑,整个牛车曲线行使,跌跌撞撞。厢车没有前室,所以方徊只得蹲在车厢边沿赶车,这一阵的摇晃,差点将他甩下车去。
眼看就要过新宋门,而马六等五人策马拦在城门处,行人皆被驱散到了路两旁。几个守城卒双手持着腰刀如临大敌一般并列在后。
方徊咬了咬牙加重了鞭子,老牛奔跑的更快了!
挡我者死!他内心狂吼!已是无路可退,哪怕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哐哐”的车声一时间成了此处唯一的响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牛车加速冲来。
两侧的行人虽并不会被撞到,却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才觉心安。
马六趴在马上脸色惨白,身边几个帮手也是面无血色,他们纷纷看向马六,急切的等待他下令躲开。
一百米!
五十米!
几匹马不安的嘶嘶鸣叫着,蹄子不断的踩动,被几人牢牢扯住缰绳才不至于失了原位。
几个守城卒虽立在马后,却已是两股战战,手心里冒汗连兵器差点握不稳了。那辆发疯撞来的牛车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压迫感,尤其趴在马上的马六,高高撅起的屁股上湿了一大片,给了几人更大的压力。
当兵作卒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谁他娘的愿意把命丢了!一个士卒按捺不住恐惧,撒丫子便往一旁跑开,剩下几人见状纷纷如离弦之箭跟着狂奔。
马六早就吓破了胆,以至于四肢僵硬的不听使唤,他哆哆嗦嗦的挤出来字:“躲……”声音拉的很长,扯着缰绳掉转马头,两腿一夹马腹,马儿“嗖”得一声往前猛窜,缰绳却从他手中划出,一个颠簸便将他甩落在地,痛得他又是大叫不已。
几个帮手见牛车已奔到了不足二十米的地方,便顾他不得,各自散开了去。
牛车已近在眼前,马六万念俱灰,只是下意识的使尽全力往街道边滚去。
牛车呼啸着奔了过去,马六呆若木鸡,突然之间感觉到活着真好。
方徊长舒了一口气,只是遗憾没碾到马六那杀才。
暖儿、杨安、杨青则一脸煞白,即便是车子奔出了城外,他们的脸色许久难以恢复。
从新宋门到虹桥约莫七八里的路程,方徊放缓了牛车,杨安的指点着他驾着牛车下了汴河大街,从小路前去虹桥。
杨青不时的探着脑袋往车后望着,暖儿则一直盯着方徊的背影,小小的心儿慢慢的平静下来,有徊哥哥在,她才觉心安。
小路是坑坑洼洼的砂石路,木车轮包裹了铁皮更显颠簸。饶是方徊铜浇铁铸的体魄,也被颠簸的七昏八素。这种感觉就像坐在后世的传统拖拉机上,在“哒哒”的轰鸣声中身体在空中上上下下,做着无规律的循环抛物运动。
给我一万台拖拉机,我可以碾平这个时代!方徊嘟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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