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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人点头道:“我曾于民国十九年担任蒋委员长侍卫总队副总队长,但我平生只渴望带兵打仗,不到两年就请调离开了卫队,到财政部税警总团任团长了。”
方云奇挠头道:“不瞒孙将军,为了上抗日战场,我跟蒋委员长软缠硬磨两三年了,可他一直不放。”
孙立人道:“我也不瞒老弟,我新38师现在不差兵,只缺将,如果老弟愿意屈就,愚兄将以参谋长之职虚位以待。”
方云奇道:“只要能上阵杀敌,我并不在意职位高低,只是委员长不放,如之奈何?”
孙立人诡异地眨眨眼:“只要老弟心意坚定,愚兄有一计,必能使委员长放人。”
方云奇大喜,请教计将安出。
孙立人低声道:“蒋委员长外表宽仁,实则内心猜忌颇重,此次召见,虽对我多有慰勉,实际上以天威示恩,意在让我到缅甸后绝对服从他的得意门生,也就是中国远征军司令官杜聿明的指挥。你我在这院中尽可能多盘桓一阵,假作密语,待你返回时,蒋委员长一定会问你跟我谈了些什么,你只要支吾不言,他定会生疑,然后你又在值勤之时故显粗疏,过几天又请假外出,并有意无意透露是出去与我相见,如此我保证不出一个月,蒋委员长必会放你出来。”
听了孙立人的计策,方云奇有些犹豫,孙立人道:“如果你想就在这安乐窝里窝囊地过一辈子,就忘掉我刚才的话。”
方云奇于是决心依计而行。
果然,在方云奇返回后,蒋介石从房间出来,一边踱步,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去了这么久,他都跟你谈了些什么呀?”
方云奇故作支吾道:“没什么,就谈了一些这几年分别后的情景。”
蒋介石略微诧异地扫了他一眼,嘴角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回了房间。
方云奇心中十分歉然,自跟蒋介石以来,他这是第一次对委员长撒了谎,但为了能上战场,只能暂时对不住他了。
稍倾,蒋介石房间响起呼人的铃声,方云奇习惯性地跳起,忽想起孙立人的话,一咬牙一狠心便又坐了下来。
蒋介石房间的门开了,蒋满面怒气地站在门口,对以手支颐呆在桌前的方云奇吼道:“你怎么啦,送了趟人就丢魂啦?”
方云奇方才一惊跳起,跑到蒋介石面前,一脸惶恐地连呼自己该死。
蒋介石狠狠瞪了他一眼,就气呼呼地关上了房门。见蒋介石真生气了,方云奇到底心中不忍,正打算敲门进去向他认错道歉,房门忽又开了。
这次蒋介石不再怒气冲冲,而是笑靥如花,弄得方云奇如坠五里雾中,心中无端想道:我如此冒犯委员长雷霆之威,莫非他被气神经了?
正胡乱想间,蒋介石笑盈盈地道:“我办了一天的公,也累了,你陪我到院中走一走。”
来到院中,蒋介石道:“这个办法是是孙立人教你的吧?”
方云奇假作糊涂:“什么办法,我不明白。”
蒋介石哈哈大笑:“故布疑阵,故显粗疏,目的不过是要我放你上战场嘛,是不是?”
方云奇大惊道:“委员长真是目光如炬,洞察一切啊!”但他不敢说是孙立人教的,只说是自己情急之下想出来的歪招。
但蒋介石并不相信他的话,神色一变,切齿道:“娘希匹!这个孙立人,自以为是美国弗吉尼亚军校毕业的,在军中自视甚高,对很多国军将领都瞧不上眼,这次又打上我身边人的主意了,老子一定饶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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