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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任凭大人处置!”宋积云斩钉截铁地道。
万公公“嗯”了一声,面色微霁,徐徐地靠回了太师椅的椅背上。
有徒弟悄悄走了进来,朝着宋积云使眼色。
宋积云心头微松。
还有最后两个时辰,她不想因为什么意外情况而功亏一篑,让罗子兴给江大海传话之后就守在窑口,别让人钻了空子。
显然罗子兴已他的吩咐守在窑口。
她朝着小徒弟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有随万公公同来,守在厅堂外的卫所小旗进来通禀万公公:“大人,有自称是宋小姐大伯父的男子求见。他说,他是听说宋家窑厂到了日子却没有按时交货,特意从县城里赶过来,助宋小姐一臂之力的。”
“是吗?”万公公挑着眉角看宋积云,道,“让他进来。”
宋积云恭敬地站在一旁,一副全由万公公做主的模样。
万公公就呵呵地笑了几声。
宋大良挺着个将军肚,带着两个从她窑厂挖走的师傅,捧着两个匣子,随那小旗走了进来。
“万大人!”他扑通一声就跪在万公公的面前,给他行了个大礼,自我介绍道,“我是宋又良的胞兄宋大良。有一年,我二哥让我去给御窑厂送样品,正好遇到您,您和还和说了半天的话,您可还记得我?”
万公公显然不认识他了。
他没有理会宋大良的话,而是直接道:“你说来给宋小姐帮忙,你准备怎么帮她的忙?”
宋大良估计没有想到万公公这么直白,被问得一噎,愣了一会儿才道:“大人明鉴!我这个大侄女,初生年犊不怕虎,我就怕她没个轻重,烧不出祭白瓷出来却硬来。正好我也有个小窑厂,窑厂师傅的手艺不错,那祭白瓷又是我们宋家的秘方。”
他说到这里,指了指身后的两个窑工:“我就把我窑厂的大师傅带过来了,让他们帮忙看看,看这炉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清几个见他在万公公面前这样颠倒黑白,气得脸都白了,握着拳手上要上前和他理论,却被郑全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这些事自有大小姐当家作主,”他低声地告诫几个人,“别节外生支,惹出事来。”
几个人虽说忍着没有说话,却盯着宋大良,紧握的拳头一直没有松开。
而宋积云在见到宋大良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闻言她不由低下了头,好不容易才收敛了眼底嘴角的笑容。
原本她还在愁用什么办法拖住万公公。
既然她大伯父要给她送枕头,她也就不客气了。
她大惊道:“大伯父,我们家祭白瓷的秘方怎么成了宋家的秘方?您又什么时候开了窑厂?祖母知道吗?她老人家常说,自从您把祖父败光了之后,她老人家就觉得您不是烧瓷的料,不允许您再烧瓷……”
宋大良听着脸不红心不跳的,还喝斥宋积云:“长辈的事,你知道多少?这祭白瓷的秘方原本是你祖父研究出来的。只是我和你三叔父都没有烧瓷,这秘方自然就落在了你父亲的手里。但我毕竟是长子,你祖父在世的时候,也告诉了我。”
他说到这里,叹气道:“至于我为什么办这窑厂,还不是因为你?你年纪轻,不知轻重,性子又急躁鲁莽,自你和万公公立下军令状,我就一直担心,生怕有什么差错,不仅毁了你,还毁了宋家窑厂。我这才决定用你祖父留给我的秘方,开个窑厂。也能在你出差错的时候亡羊补牢。不至于让你,让宋家出现大的纰漏。”
话里话外,把宋积云鄙视了一番。
宋积云很是生气。
宋大良却看也没看宋积云一眼,而是殷勤地凑到了万公公的面前,让两个大师傅打开手中的匣子,并道:“万大人,您看!这是那个小窑厂烧出来的两件小玩意。您是瓷器行业的里的能家里手,您要是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您帮我们掌掌眼!”
是一对胆式梅瓶。
造型优美,素雅洁净,像象牙般微微泛着光。
这可是用宋家独有的祭白瓷秘方烧出来的。
万公公一惊,瞥了宋积云一眼。
宋积云抿着嘴,愤怒地望着宋大良,没有说话。
宋大良不免露出几分志得意满来。
他朝着万公公揖了揖,道:“大人,您不用担心!若是我这大侄女这边交不出祭白瓷,我来替她交!保证不耽搁御窑厂的事。”
他还说出一些行的目的:“以后御窑厂有什么活,也可以交给我的窑厂做。我保证把御窑厂的订单做得漂漂亮亮的,比我二弟在的时候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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