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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是这样的……”他嘴巴微动,以蔺国语喃喃自语着。
他们蔺国虽然和南阳王二公子达成了合作,却也没全信对方,这次选择走赫兰戈壁就是防着南阳王二公子,免得对方又临阵倒戈。
这片赫兰戈壁如同迷宫般复杂,他们选择的路线也唯有他们自己人知道。
可是,他们却遭遇了大齐人的埋伏,仿佛对方早就知道他们会经过这里似的。
他又呕出了一大口鲜血,然后永远地归于黑暗,唯有双眼死不瞑目地瞪得老大。
哪怕他们知道中计了,一切也已经迟了。
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当天空露出鱼肚白时,这场战争终于平息,南阳军的将士们大步流星地踩在尸横遍地的战场上,仍旧精神抖擞,即便一夜不曾歇息,他们却没有一点疲惫。
之前南阳军因为南阳王之死与秦暄弑父的真相遭受了连番打击,直到这场胜利终于一扫阴霾,士气大振。
宸王不愧是宸王,名不虚传,区区蔺国人根本不足为惧!
东边旭日升起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在这黎明的戈壁上,分外醒目。
巡视的将士立刻就发现了来人,匆匆去禀:“王爷,南阳军营那边来人了!”
不一会儿,韩御初风尘仆仆地被领到了顾玦所在的石山上,面露喜色。
“王爷,末将可终于找到您了!”韩御初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韩御初与同行的五个南阳军将士在这片戈壁中已经找了好几天了,一直没找到了人。
顾玦的部署太隐蔽了,而韩御初怕引起蔺国人的注意,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找人,只能海里捞针,直到顾玦这边伏击了蔺国军。
这边一打起来,动静就大了,更有蔺国残兵四处流蹿,这才让韩御初寻到了踪迹,立刻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
看着本该在京城的韩御初出现在西北,连顾玦的眉宇间都露出了几分惊愕。
他第一反应是京城出事了,但随即又觉得不对。瞧韩御初这满脸喜色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京城怎么了?”顾玦单刀直入地问道。
于是,韩御初也答得直接:“王爷,皇上给您和楚二姑娘下旨赐婚了,婚期就在九天后。”
略显清冷的晨风忽地迎面而来,吹起顾玦身后的披风,银白色的披风飞舞在风中,猎猎作响。
旭日的光辉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箔,有种如梦似幻的光彩。
顾玦瞳孔微微一缩,眼前浮现少女那张明艳精致的面孔。
她看着他时,那双形状优美的凤眸似是映着漫天星辰,分外的明亮,分外的澄净,又带着几分撒娇。
微笑时,娇艳逼人,令得满树繁花失了颜色。
韩御初一边禀着,一边也在打量着顾玦的神色,暗叹:王爷不愧是王爷,当他们听到这个消息时,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了,也就是王爷还这么……稳若泰山!
唐御初接着禀了下去,从六月十日,皇帝突然驾临宸王府说起,说到玄净道长,说到那道赐婚,说到楚千尘提议拖延婚期……
风似乎更猛烈了一些,那飞扬的披风狂放地舞动着。
顾玦的眉心皱了皱,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简直胡闹!
顾玦一个冷冷的眼刀子朝唐御初射了过去,看得他默默地垂下头,心里为自己叫屈:这全都是苏慕白那家伙的主意……不对,还有楚二姑娘。
他就是个跑腿传话的!
唐御初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比追日的夸父还苦。
他从京城这一路千里迢迢来找王爷,容易吗?!
顾玦本来是打算等清扫了战场再走的,现在只能临时改变了主意,留下了两千南阳军收尾,他自己则带着其余人马返回了南阳军大营。
蔺国人大败的捷报已经传到了南阳军大营,全军上下都是一片欢腾,无不欢欣鼓舞,士气节节攀升。
尤其是那些参与了这一战的南阳军将士更是有些脚下轻飘飘的。
他们本来还以为这一战至少要持续月余,没想到这么快就把敌军打得落花流水。
宸王真是神机妙算,用兵更是真是出神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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