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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晚扑入玉妃怀里撒着娇,“姨娘,晚儿就知道您最好了。”
玉妃伸手拍着她的背,布了岁月痕迹的美丽脸庞闪过惋惜,“本宫一直把你当女儿在培养,对你寄予厚望。你的失败也让本宫感到难堪。”
“是晚儿不才,辜负姨娘厚爱。”
“外头你发疯裸爬百名下人裤裆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本宫对你的宠爱,人尽皆知。多年来,本宫也竖下了不少敌人,你可知道,后宫中多少人拿着你的事对本宫冷嘲热讽?本宫又是何等的生气,何等的恼火?”
“晚儿错了,连累了姨娘。”
“你是错。错在连一个小小的凤惊云都收拾不了。你跟你娘回候府歇着吧。宫里人多口杂,你现在又在风口浪尖上,暂时不方便留你们。”
“是,姨娘。”想到凤惊云快被杀了,归晚扬起了唇角。
两天后,长乐候府来仪居小亭里,魏雪梅手中的刺绣绣了一半儿,坐着发呆。
凤惊云走上前去,轻唤了声,“娘。”
魏雪梅回过神,忧柔一笑,“云儿。”
“您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她欲言又止,叹息着摇首。
“刚听翡翠说娘亲近段时间老是发呆。肯定有心事。”
“别听翡翠那丫头胡说。她就是嘴碎。”魏雪梅话里虽责怪,神情却没半分真的埋怨的意思。
“您是在想舅舅的事吧。”
魏雪梅讶异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舅舅的状况……如今咱们日子也好过了,你又岂会不担心他。女儿懂医术,娘亲要是想我去治好舅舅,直说便是了。”
“你脸上身上的脓疮,都能自行治好,娘知道你的医术几乎无人能及。娘也想你去治好你舅。”她沧桑的瞳仁中浮现泪雾,“你舅他已经疯了那么多年了,无数御医看过,都说治不了了。你未必……。”
“试一试便知。”
“娘也想。娘也早就想跟你说了。可是……一则皇上下过令,不许人探视。最主要的是,你舅舅武功高强,加上疯了,根本无人敢靠近。娘前些日子找人悄悄去镇国大将军府打探过,你舅他……疯得更厉害了!为他医治的好几名大夫,都给他活活打死了。现下是没人敢给他看病。”泪水自魏雪梅脸上落了下来,悲痛欲绝。
凤惊云递上一方绢帕,“娘,您别伤心了,我去为舅舅看诊。”其实震国大将军魏靖尧的事她早就知道,只不过她不是真正的凤惊云,魏雪梅不提,也就懒得理会这事。这具身子的亲娘现在这么伤心,又想到记忆中魏靖尧对幼时的‘她’确实万分疼爱,才免强淌一趟浑水。
她神情痛楚的摇摇头,“他已经疯了十年,算了吧。即便有希望治好他,万一治疗过程中他发疯打人……已经死了好几个大夫了,你会有危险。娘只剩下你了,不想你去冒险。”
“我若不去医治舅舅。娘亲终日忧心忡忡,女儿也希望看到娘亲的笑容。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魏雪梅还在犹豫着,凤惊云已迈着步伐朝院子外头走。
“云儿,你去哪?”
“去一趟镇国将军府。”
“娘知道你会武功,但你舅舅当年是镇国大将军,他的武功非同凡响,你还是带上小顺子一块去。”
凤惊云原想拒绝,见魏雪梅担忧的脸,还是点了点头。
京城靠近南门的大街上,一座宅邸高门阔院,占地宽广,宽大的门扉有点泛白,正门上方,一块陈旧的匾额上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镇国将军府。
院墙破败,匾额斜挂摇摇欲坠,朱红的大门漆皮斑斑,门口连个看门的守卫也没有,看起来苍凉落魄,没有丝毫将军府该有的气派。
一名浅绿色衣着的女子脸上蒙着同色系的面纱,带着一名年轻的男仆出现在门口。
男仆惋惜地道,“十多年前,魏大将军声名显赫,雄震四方,深受百姓爱戴,令敌军闻风丧胆。想不到,如今的将军府连个值卫也没有。”
绿衣女子朝他使了个眼色,男仆叩响将军府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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