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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微动,叶将白垂眸:“这是哪里来的?”
“机缘巧合从一个苗人手里拿了两对。”谋臣道,“一对已经试过,成的。另一对就在这里。国公,这蛊虫珍贵,整个苗疆一年也就出这么两对,您若是没有把握,让在下来也可以。”
手指收拢,叶将白道:“不必,眼下我与她最是亲近,这虫子交给我即可。”
“是。”谋臣颔首,看了看他,又有些迟疑地道,“这几日是苏姑娘的忌日,风大人已经醉酒三日,嘴上虽是不说,但他有多痛苦,国公应该知道。”
斜眼看过去,叶将白不悦:“你想说什么?”
“在下没有别的意思。”谋臣连忙行礼,“只是希望国公记得这一路有多少人为大业牺牲,切不可因为一个人,而负了如此厚重的忠诚。”
多年以前,风停云替他去偷户部密册,不料被当时的户部尚书撞见,一路提剑追至德隆街。他的未婚妻苏氏当时正在德隆街的绸缎庄里挑选嫁衣的料子,见状立马上前拦住尚书去路,想拖住他一二。可那密册实在太重要,户部尚书见她不肯让路,怒极攻心,竟是一剑就刺向她心口。
“我不知道她突然出来帮我拦着了,我还抱着册子在往巷子里跑,压根没看见她。”彼时风停云红着眼抱着酒坛子道,“我若是看见……若是看见,她定就不会死了。”
“叶将白,你说,我要这破册子做什么?做什么!”
他在旁边愧疚地看着,只能说出一句:“他日大业若成,必以皇后礼制重葬于她。”
那个时候的风停云差点因喝酒过度而亡,是他硬生生将他拉着,同他说天下,说大业,硬生生将人拽回来的。
回来之后的风停云,似乎只剩下一个目的,就是等着他穿上龙袍,等着看他的未婚妻风光再葬。
捏紧了手里的瓶子,叶将白闭眼道:“我比谁都清楚,不能负他。”
谋臣松了口气,拱手退下。
转身回去议事厅,赵长念正在鼓捣什么东西,见他回来,便朝他勾了勾手。
“……做什么?”叶将白很抗拒这种逗狗的动作,但脚还是不听使唤地走了过去。
“这个是我刚让红提买回来的。”长念打开一个纸包递给他,“糖衣话梅,你尝尝?”
一个个话梅裹了透黄的糖衣,光看着也能想到它的甜和酸。叶将白伸手拿了一个塞进嘴里,神思尚是未定。
“不苦了吧?”长念笑。
“嗯?”叶将白回神,正想说糖怎么会苦,看着她的眼睛,却慢慢反应过来她说的不是糖,是他的嘴巴。
心绪复杂,叶将白垂眸,抱着纸包坐回他的位置上,继续与人议事。
回府的时候,长念坐在马车上老实地道:“今夜子时,姚重夜会派人给我回消息。”
叶将白有些意外:“殿下竟然肯告之与我?”
“不是说了同吃同睡,相互信任?”长念笑道,“那我告诉你,不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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