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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什么?”卫子衿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双腿发软,她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澈,尽管她看不到他的脸,他此刻的表情。
耳边嘈杂的叫卖声,欢笑声……她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这三个字——傻丫头,不断地回响,与记忆深处那个人喊出的音调重合。
傻丫头……
傻丫头,你要好好的……
傻丫头,照顾好自己……
……
一声接着一声,让她心乱如麻。
她嗓子哑到了极致,喉咙里像被塞了一团棉花,“告诉我,你刚才说了什么?告诉我!”她伸出手,抓住他的衣领,情绪激动,黑亮的眼睛漫上了一层水雾。
澈也愣了片刻,也没想到他会在她面前说出这三个字。
在她面前,他一直掩饰地很好。
声音,衣服的味道,对她的称呼……
他本性残忍嗜血,就如那天煞孤星一般,冷血无情。
在她面前,他将所有的一切隐藏,蜕变出另一个自己。
好到极致,温柔到极致,事事都为她考虑,一次又一次为了她落入险境……他无怨无悔,他任劳任怨……
他一直以来,能明明白白地知道,哪个他是虚影,哪个他是本体,可现在,他竟也有些恍惚,有些分不清楚了。
澈很快反应过来,茫然地说道:“你怎么了?我说你傻,你总不该是会哭吧?都多大的人了……”
卫子衿无力地松开手,合眼平复了一下心绪,摇头道:“没事,你不是他,是我弄错了。以后那个称呼,还是别叫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她声音出奇地平静,没有半分的狠厉和压迫,却透着一股不容忤逆的威慑。
“你又想起来哪个男人了?卫连祁还是苏若……”
“闭嘴!”卫子衿打断他的话。
澈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怕被卫子衿看出端倪,“好,不说了,我带你出来是散心的,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
他现在比谁都害怕,卫子衿知道澈和苏若卿是一个人,他承受不起那个结果。
所以,他必须小心翼翼地隐瞒着,不让卫子衿知道真相。
他拉着卫子衿往前走,不远处有一条河,河水不急不缓,水面上漂浮着各种各样的花灯,摇曳跳动的烛火映在波动的水面上,还有那圆圆的明月,也落进了水中。
美不胜收的光景。
澈飞身而起,带着卫子衿一起,稳稳地落在河上的一条木船上。
木船不大,却很长,两头尖尖的,船上有一张茶几,上面放置着香炉,有淡淡的香烟从中散出。旁边,还放了一把上好的古琴,梧桐木,马尾弦。
“弹一曲?”澈向卫子衿问道,手指了一下琴。
卫子衿从小就跟着孟姨学琴,学了好几年,自从,孟姨被卫连祁杀死以后,卫子衿就很少碰琴了。
她摇摇头,“不弹了,许久没弹过,生疏了。”
“我来教你。”澈说着,握住卫子衿的手,放在琴弦上。
卫子衿倏地收回手,弯腰从船舱里出去,站在船头,看着外面的风景。
“那喝口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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