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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天空蔚蓝。
“今天是八公里武装越野,我沿途会跟你们在一起。当然,我的鞭子是不认人的。”
“任我行”的鞭子是用一种热带植物做成的,有些像藤条,但又有区别。它更软,鞭打在肉身上由里到外生疼。彭杰是最有发言权的,因为他的背上全是地图,这都归罪于他那超标的体格。有时候,胖真的是一宗罪。
警校坐落在东郊,而我们的越野方向是城北。我和彭杰一组,而我们的负重就是肩上的厚实的木头。它起码有150斤,相当于内地210斤,这越野的艰难可想而知。
开始的四公里我们的队形保持得还不错,可过了拉萨河的郎木桥,队形就开始拉长了,我和彭杰不由得就成了拉后腿的。“任我行”的鞭子开始在我身上招呼了。说实话,我从小到大还没遭受过这么大的罪,这不但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彭杰也一样,他压根都没想到在文明社会会有如此不文明行为。这哪是什么训练,简直就是摧残。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鞭哨声。前面的彭杰一个趔趄,我肩上的木头一阵晃动。
“快点,跟上前面!”
“任我行”还是一如既往的疯狂,也许在他眼里,我们和牲口没有区别。
“走不动了,歇歇行吗?”
彭杰的声音近乎是祈求,不知为什么我听了心里怪难受,当初要不是我,他也不用上高原遭这份罪,就他的体格,哪是特警队员的人选!
“不行,记住你是一名警察,要做的就是服从。”
“任我行”的口吻不容置疑。
对于“任我行”,我一直都在忍。但这个时候,我已经忍不下去了,心底一股无名之火“腾”地冒了起来。我不是为自己感到不平,而是为彭杰感到不值。
“我们不干了!”
我索性停了下来。彭杰看了我一眼,虽然眼神里有不解,但动作倒也很配合我。我俩把木头往地上一摔,就准备离开,却被“任我行”挡住了去路。
“警察是你们说不干就不干的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们就不干了。彭杰,走!”
我伸出了小指,向“任我行”做了个鄙视他的手势,就拉起彭杰走开了,留下了“任我行”一脸错愕。
走了一阵,彭杰就站住不走了。
“羽哥,我们真不干了?”
“不干了!”
“真不干了?”
彭杰的追问让我有些迟疑。毁约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想过,但今天不知为啥,就从嘴里蹦了出来,但走回头路也不是我的风格。我把手搭在彭杰的肩上,佯装潇洒地说道:“不干了,爱谁谁干。咱们去要饭都比这个强,起码自由。”
我的话明显是带有安慰性质的。彭杰撇了撇嘴,坐到了一边的石头上,眼光留在了西边的山梁上。我不确定他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开始陷入了迷茫。
而我呢,只能是不去想,因为这样可以减少烦恼,我最讨厌烦恼,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卓玛,我让她失望了。我没想到兴致勃勃地来到西藏,却是这个结果,一个字,烦!我不知道这是我的原因,还是警察这份职业本就不适合我,过于强调自由的我也许本就不属于官场。
在路边待了半小时,我拉起了彭杰。
“走了。”
“我们去哪?”
“先离开这里再说,待在这里可不是个事。”
彭杰无奈地看了看我,点了点头,和我向市里走去。
大约走了半小时,一声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砰!”
是手枪的声音。对于一个爱枪的人来说,对枪声是特别敏感的,是五四式手枪,五四式手枪:口径7。62毫米,有效射程50米,是我国仿制苏联TT1930式手枪而来的,1954年定型,具有威力大、穿透能力强的特点,且价格便宜,是一款很实用的武器。
“走,我们去看看。”
我快步向响起枪声的地方赶过去,后面的彭杰不由分说,也跟了上来。
开枪的地方是一个坐落在山坡上的独立藏式小院,灰白的围墙里是一幢两层高的小楼。我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两个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身材中等,都是身着黑色风衣,靠左的男人手上拿着一个绿色的画筒。我下意识地以为这是抢劫。
我朝身后的彭杰做了个准备行动的手势,然后进行了简单的分工,我左他右。这个时候我并没有时间去思索行动的难易度。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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