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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江河看着刘曲静,心沉了,凉了。
他知道他不顾一切的把所有都坦诚在刘曲静面前,想让她接受,认同,实在是太难了。
他清楚在普通人眼里,他这种行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疯子,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
可是他从小追随在师傅左右,学到的看到的潜移默化养成的就是现在的观念,他从不认为自己的行为若是同世人的观点相背离,对自己今后的生活会有什么影响,他只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将师门发扬光大,将师傅没有完成的使命接替过来继续完成。
不光是他,门内的所有师兄弟都是秉持着同样的信念一步步成长到今天,这种想法已经根深蒂固到他的血液中,无法刨离。
可是现在,当他看着刘曲静用那么厌恶,嫌弃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时,所有的这一切又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他现在并不关心这些,他关心的只是刘曲静究竟还爱不爱她,还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于江河痛苦,无助的凝望着刘曲静,这个他已经暗下决心要给她幸福和她牵手走完一生的女人。
金太阳地下路口的行人匆忙走过,熙攘的人流声,一旁车道上汽车行驶时喇叭鸣笛的声音,和商场门市广播时叽哩哇啦的宣传语,这一切的一切都形成了一道让人心烦意乱的背景音。
于江河在吵杂的声音里,忐忑,紧张,不安的询问:“小静,你,你真能放下我们之间的感情么?”
刘曲静冷漠的瞥了他一发,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同他说,她转头对着范莹莹说道:“身份证没有任何问题,你可以随意使用,只要不是作奸犯科需要到警局里去核查,这个就是真的。”说完,对着范莹莹蜷了蜷手指:“把剩下的钱交了吧。”
范莹莹强压下心里的震惊,从口袋里掏出钱,数了数,递给刘曲静。
刘曲静接过钱,眉开眼笑,食指伸进嘴里沾了点唾沫,动作利落的开始数钱。
范莹莹忍不住瞄着于江河,就见他同样一脸凝重的望着自己,洞悉一切的目光看得范莹莹莫名有点心虚。
刘曲静拿了钱要走,同于江河擦肩而过时,于江河行动了,范莹莹一直关注着他,却也没看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动的手,等刘曲静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绵软着身子瘫倒在地上时,范莹莹这才注意到于江河弧度极小的挥动了一下手臂,他垂在腿侧的右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尖刀,刀锋上沾染着鲜艳的红色。
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尖叫声,求救声,范莹莹充耳不闻,只是难以置信的看向于江河,这个刚才还深情款款试图挽留自己感情的男人,只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就残忍的结束了爱人的生命。
于江河转头看向范莹莹:“你还不走?”
范莹莹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双腿粘住了似的无法移动。
于江河也不再理会她,自己蹲下身子,打横抱起不知是死是活的刘曲静,直接奔着马路边上跑去。
范莹莹眼见着于江河跑了,这才缓过神来,想都没想的追了过去。
于江河抱着刘曲静站在停靠在路边的一辆纯白色卡宴前面,车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打开,于江河先把刘曲静安放在后车座上,这才快步奔到驾驶室。
他低头钻进车里,范莹莹紧随其后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上了车,范莹莹这才惊觉车上除了他们三个,根本没有第四个人,那刚才打开车门的人是谁?
于江河转头看了范莹莹一眼,也没出声撵她下车,自顾着启动车子沿着马路快速向前行驶。
范莹莹回头看了眼躺在后车座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的刘曲静,心里一阵狂跳,她要是死了怎么办?
“你必须死!”于江河变成冒出来这么一句。
范莹莹吓了一跳,就听见于江河自顾自的嘟囔着:“只有死人最听话,我不能让你活着离开我。”
于江河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吭声了,脚下死命踩着油门,赛车似的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
范莹莹吓坏了,牢牢握住车门上方的扶手,生怕被他一个急刹车从挡风玻璃里给甩出去。
一路上疾驰而过,也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白色卡宴车一直开到郊区一处废品收购站前面方才停了下来。
范莹莹腿都吓软了,眼睁睁看着于江河下了车从后座上抱出刘曲静,也不锁车,奔着废品收购站的大门往里面冲。
范莹莹追了过去,进了废品收购站,见里面凌乱的堆放着品种繁多的废品杂物,一摞摞积累成山的汽车家用电器分门别类的一堆堆放好,看以乱七八糟的杂物中间竟然乱中有序的留出一条刚好够一人行走的小路。
小路蜿蜒曲折,不长,却拐来拐去。
于江河一路抱着刘曲静冲进收购站最里面的一个巨大的废弃箱货车前面,一个猫腰窜了上去。
范莹莹跟着跑到近前,就见货车车门四敞大开着,里面被莹白的灯光映照着很是明亮。
车门前面垫着木头打制的台阶,三层,粉刷成铁器上绣后的那种暗红色,若不是离近了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刘曲静被于江河安放在车厢最里面的一张床上,床头摆放着纯白色的小柜子,上面摆放着一张两个人的合影,左面贴着车壁放着冰箱,对面是张不大的小桌子,正对着门口的位置是个简易的小厨房,什么都很袖珍,若是做为单人宿舍使用,倒也还算勉强够用。
于江河将刘曲静安置好,看都没看范莹莹一眼,自己奔着单人床对面的车壁伸手推了过去,车壁竟然真的被他给推开了。
于江河走了进去,范莹莹跟上前,就见里面黑咕隆咚一片,沿着车壁往下竟然是条隧道。
她站在隧道入口片,伸着脑袋往里看,就听见下面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又响起一阵乒呤乓啷的响动,没过多一会儿,于江河又转身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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