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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平意:“……你这逆徒。”
风倚鸾却转而认真地说:“师父,其实你不必说,我早已经明白,这世间,有很多种情感,都比小儿女家的情感更重。生死莫逆之交,远远胜于那一刻初见时的心动;或者君子一言的承诺,也远远重于情之所牵的念想……”
她看着前方远处那两人模糊的背影:“经过了这些年,这许多事,一路走来所相识的人,可能早已经远远超越了简单的知己、君臣、或者友人……如今生死莫逆,悲喜同歌,师父,这世间的深情,也许不存在辜负与不辜负,而是需要敬惜与守护。”
墨平意说:“可是你刚才哭得像个大花脸。”
风倚鸾差点在飞盾上跺脚,脸色憋得微红,脱口说道:“我那是在意身边所有人的生死好不好!师父你哪天要是快死了,我一定会哭得比刚才更惨更悲伤!”
“哦?”墨平意的眼睛眯死了一条缝,居然喜滋滋地说:“有你这句话,为师甚感欣慰呐。”
风倚鸾:“……师父,你的想法果然和大多数人不同啊。”
“为师这叫豁达。”
……
他们返回到皇宫中,风倚鸾立即回到寝宫内静坐调息,她没有在师父面前咳血,但胸中腹中皆始终有一种气血肆意翻涌的痛感,也许,至少得静养十几日才能恢复。
……
两个时辰后,风倚鸾的贴身侍女慌慌张张地跪在风倚鸾的寝宫外:“圣上!不好了,外面进来一个很可怕的男人!”
“什么?可怕的男人?能有多可怕?”正在运息疗伤的风倚鸾起身,提着重剑便踏出了寝宫大门,却见来者是红发紫瞳一脸魔纹的楫离。
“你就这样在宫中横行,吓哭这些胆小的宫人?”
楫离无辜道:“我不是故意的。”
风倚鸾默默收了剑,说:“进来说话吧……”
“你伤得如何?”这是几年来,楫离第一次踏入风倚鸾的寝宫,两人却都未觉得有丝毫不妥。
宫室宽大,装饰得极简单,是风倚鸾一贯的素雅风格。
风倚鸾轻声说道:“我没什么大碍,当时霜夜替我挡下了九成九的冲击,他此时如何了?”
“几乎快没命了,不过没人能在我手中死掉,否则我便自封丹炉。”
风倚鸾说:“那他绝不能死,否则便是双份的遗憾。”
楫离笑道:“不仅痛失一人,而且天下再无我这等药师,对么?”
“是啊。”风倚鸾在榻上盘膝坐下,楫离便如很久以前两人相处那样,为她查验体内的伤势。
随后,他拿出了几枚仙品的丹药放在风倚鸾手中:“你果然没有什么大碍,调养数日即可,我便放心了,我再去看看其他散仙,然后便得去守着霜夜,至少这几日之内,我得昼夜守着他。”
风倚鸾接过仙药,微怔了一下,轻声问:“你们两人之间,是何时变得如此……铁的?”
楫离已经转身要离开,听到此言又停下了脚步,沉思了片刻之后,说:“大约是在天牢秘境中的时候吧,那段日子……似乎昏暗得没有尽头,他把我全身的骨头打断了无数次,他教我修炼《碎玄》功法,我们每次都斗得浑身是血,即便那样,却都没死,我的疗伤术法也是在那时修炼到极致的……在经历过无数次生死之间厮斗之后,后来有一天,我终于打赢了他。”
“便是如此?”
“便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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