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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气氛瞬间沉至谷底。一时间,犹如冰封了世世代代的雪山之顶,冷意刺骨,让人无处遁形。
楚王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如同一把柳叶刀,杀意一闪而过。金越的指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犹如天雷般刺耳。
而徐纪文却突然跪了下去,沉声道:“愿与王爷鞍前马后,矢志不渝。”
第二天一早,元姐是在喵喵地叫声中醒来的,睁开眼,正看见春霞给灰白比划着噤声的手势。
元姐呵呵地笑出了声:“灰白,你怎么还不明白?”
“姑娘醒了?灰白方才约莫是饿了,奴婢找了些小饼子与它吃,它三口两口就吃完了,正跟奴婢要呢。把姑娘闹醒了吧。”
元姐摆摆手,坐了起来:“无妨的,天气热,也睡不沉了。”
“要不,奴婢把昨个儿李二叔买的冰再拿些过来吧,姑娘再睡两刻钟。”春霞说着就要过去。
“不用了,春霞姐姐。”元姐连忙道,刚想说夏日里买冰太贵了,还是节简些,又怕如此春霞更要劝了她放心地用了,便改了口道:“我都不困了,正好趁着日头没上来,活动活动。”
春霞果然不再多说什么,捡了套嫩柳色的衣裙服侍元姐穿了。灰白经过一个晚上,好像知道谁是它的小主子了,见元姐下了床,连忙走过来,冲着元姐喵喵地叫。
“刚才灰白吃的什么饼子呀,看它还挺喜欢的。”元姐蹲下身,摸摸灰白的后背,问道。
“就是普通的糖面饼呢,奴婢给它掰成小块儿,转身收拾东西的空当,它就吃完了。”春霞笑道。
“噫!竟比大牛吃的还快呢?”元姐略有些惊讶,大牛吃东西最快了,咔吃咔吃地,一会儿就把一根胡萝卜吃个一干二净。
“差不多呢,姑娘不若再喂它一点,反正它也没吃饱。”
元姐连忙说好,指了正在院子里洒水的绛茱去灶上拿块糖饼子过来,自己一点点掰碎了,找了个白瓷盘子,递给灰白。
灰白又吃了一小块饼子,还被元姐喂了些白水,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窝在了元姐的绣鞋上。
元姐呵呵地笑,弯下腰来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灰白的后背。
秋云掀了竹帘子进来了,见元姐已是起了身,笑道:“老爷说要和姑娘一起用早膳呢,姑娘收拾收拾便过去吧。”
元姐点点头,轻轻抱了灰白,把它放在绣墩上,便起身往厅里去了。
韩先生穿了件竹青色直裰,腰间坠了一块白玉牌,站在正厅的墙前,背着手看墙上的一副墨兰图。
听到元姐的脚步声,韩先生转了身过来,朝着元姐招手:“过来看看,这可是前朝邓大家的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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