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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今后,有的热闹看了啊?
那老头行事十分利落,听完年青人的话后便出门了。不到一个时辰,九音便听到了门外传来了一堆人的脚步声。青年男子闻声后立马倒下装死,至于九音则被他紧紧地抓在手心里,蒙在被中。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身下的褥子让抬了起来,然后又放到了一个什么地方。等了许久后,又有什么被放了进来。然后……车,便动了。
开始半天,还听到车外面有村人的话讲。可半天过后,那声音却是消失了。之后的路上,车外便只剩下了那老者一个人。至于车内,则躺的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五六岁女童,一个半歪在棉被上的青年和一只百无聊赖的猫!
如此情形一直过了将近半月后,他们在一个渡口停了下来。老者背着孙女上了船,至于青年则晃晃悠悠的跟在身后,脸色青白,一副病弱书生的德行。
当然,提及此事,九音便不得不意外。在这个‘神仙’所谓的‘乾坤袋’中竟然装了许多套风格不一的凡间衣装。上船时他是病弱的书生,下船不久后却变成了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而且这家伙不只是衣服变了,连脸上的模样都一直在变。而他每次变模样之前,都会吃一种黄豆大的小药丸。
“好奇?这东西叫易颜丹,吃了它就可以变成另外一种模样。小猫儿,你想来一颗吗?”青年笑着捏过一颗过来逗猫。结果,九音自然是很有气节的扭头离开。她老人家从人变成猫已经很惨了,再吃上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万一变成只老鼠,她还过不过了?
如此这般一直持续了半年后,他们终于在一个极大的都城落脚下来。比较偏僻的一家客栈里,一家‘四’口关门度日。那青年在路上什么也不做,可是到了这里后,却是在进门之后,便在房间各处插下了许多小旗子。从那以后,九音便被困在这里再也出不去了。而那青年,则开始日以继夜的盘膝练功。
他的坐姿与武侠片中的那些模样并无区别,可是内功应该是不同的吧?否则为什么没见李连杰结成金丹?但这内功到底是怎么练的,从外面可就真看不出来了。她作为一只猫,能看到的只有这青年在运功时分,额角上身上不断渗出的汗珠。他的表情时而舒缓时而狰狞,有时脸上是白的,有时脸上却会发出紫、青、赤、白各种颜色来。
是在疗伤吧?
不过他疗伤为什么不吃药啊?
九音在奇怪这个,却不知那青年虽然喜欢逗弄这只花猫,可正经吃药时却是每每避着它而为。甚至哪怕行功疗伤时,也始终分了一抹神识出来观察着这个小东西。结果,不好不坏。
这猫果然稀奇!见他行功居然会好奇地盯着看。可是也便只是看看,完后便又找地方消磨时间去了。或在屋子里上蹿下跳,或干脆找个地方磨爪子。
至于吃食……他刚上路时便强压着塞了它一颗辟谷丹。普通人吃了这东西,一颗顶得上三个月不饮不食。可这小花猫却是从吃了那药开始,整整半年了再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而且,居然也不嘴馋?在路上时,青年抓过一只老鼠给它,结果这猫看见老鼠竟是直接吓得钻进了他的被子里。给它条活鱼,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如此行径,确实不象是个凡猫。
可如果它不是一只普通的凡猫,又会是什么呢?
*
青年的伤一直在屋中养了整整一年后,总算是恢复大半。当冬天终于过去,大地又开始万物复苏之时,这青年终于出屋了。他向这位老者提出了辞行,并将一个黑色的袋子放在了老者面前。
那里面放的是不是一千块灵石,九音不知道。但她却瞧着那尹老头连眼风都没往瞟一下,便直接把那袋子塞到怀里了。
没有一句废话,挥手仿佛就可拜拜的作派,让青年的额头不住的起跳。但他一向沉稳,做事并不急切,所以便没有再说废话,直接扭身走人了。当然,他在离开前还不忘带上了这只小猫。
先以凡人之态离开都城,然后便在一个风黑月高之夜,一跃飞到了空中。脚下一枚两尺大的梭子模样的东西,大半夜的看不出材质,却似乎能感觉到这青年在跃上此物后,速度变得更快。
一路直朝西北,日夜兼程。隔个三五日,那表年才会落到地面打坐一番,用以恢复灵气。第二日再上飞梭时,脚下万物便又如白云苍狗一般,兼隙而过。那速度,九音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速怎么也上了五百了。可即使是如此的速度,他们也在飞了将近一月后,才到达了目的地。
一所一眼望不到边的雪山群峰!不知有多少座山,更不知绵延多少里,只知道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除了天际之蓝便剩下了一片雪白。越飞往内里便越觉得如是,甚至飞了半日再回头观望时,便连之前凡间的景象也再看不到。四周全变成了一副相同的模样,天地间除了天地,便连东南西北也再寻不到。
青年在看到冰山时的速度便放了下来,之后又飞了近一日的光景,才在日暮西垂之时,终于看到了别样的风景。那是一处隐藏在无数冰峰中的青葱世界。一大片耀眼的白,在绕过一个巨大的山峰之后,开始出现了青绿,然后便是一重接一重,深浅不一的绿。如同大小不同的绿宝石一般,镶嵌在了一片朦胧的玉版之上。
那玉版的白如同周遭的雪色一样,晶莹明亮。乍看之下似乎并无区别。可是当这青年将一道灵光打入其中后,那玉版的颜色却是开始逐渐变淡,淡到最后竟似变成了一团雾气。
那青年便从那雾气之中飞了进去。而当周遭的雾气终是消散时,再落在九音眼前的便是九座笔挺入云的高大雪峰,以一种似有规律之态,通天指地之姿屹立于天地之间。它们周围也散落着无数雪峰,有些峰高也十分卓然,只是再高也不曾象这九座高峰一样,竟直直的高入到云霄中去了。而在这些无数的雪峰之间,便有那适才所见的点点青绿隐身其中。在这里,平面上看去似是冰雪的世界,可在那冰雪之中却仿佛蕴藏了无数的生机。
九音看得欣喜,一双猫眼瞪得前所未有的滚圆。
青年男子看得失笑,摸了摸它的顶发:“喜欢这里吗?告诉你,这里便是西北大昆仑山内唯一的修真门派,玄天宗。你看,那里便是我玄天宗的山门。”
他们落下之处乃是一所小峰之巅。适才光顾看了远处风光,不曾细看近处。如今在那青年的点指下,九音才看到,就在这所小峰内圈,竟是一片看不到底的深涧。涧中云雾滚动,深不见底。却有一只儿臂粗细的铁链横悬于此峰与对面一处平台之间。轻轻滑掠而过,便到了那平台之处。抬眼相看,便是一所巨大的山门立在其间。模样颜色与周遭雪域一致,却独有三个大字放着金光!
正是这青年适才所说的——玄天宗!
进入山门之前,所有的景致都是如隔雾观花一般,时隐时现,看不真切。可待进入这山门之内,门中景致却是一下子清晰起来了。先是一片大得足有五十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上面不知多少穿着青黑两色袍子的男女在舞剑比斗。而在这平台的左右两面,是两所巍峨庄严的巨大宫殿。
这青年先去的是东殿。此殿与西殿一样,共有三重。材质皆以白玉为质,偶嵌金木。远看富丽堂皇,近看之下精致华美。殿匾之上,四个大字“执天任事”
这就是传说中的执事堂了吗?
九音很有兴趣,乖乖地窝在青年的怀中不动。而这青年在进入山门后便再也顾不得与她说话,来往穿梭之人与他相熟者似乎很多,纷纷招呼:“长空师兄,你回来了?”
“这回游历如何?”
“长空师叔,剑谷的煅金师叔最近铸了一把好剑,我们贺一堂已经抢来了,有空过来看啊。”
这些人当中,有的与他穿的衣袍一样,都是青袍。可这小子的衣边上却滚着一圈银色的镶边。但与他打招呼的人当中却多半没有。有的甚至穿是黑色的袍子,衣料看上去便比他这样的要低上几等。这中间难不成还有什么等阶之别?
九音想的是这些,可这个叫长空的青年却是在进入执事堂后,直接向其中一个黄脸的修士揖礼,而后急急问道:“淡藤师叔,不知一谨真君出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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