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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燃尽了最后一份气力,光亮戛然而止,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了黑暗。床榻吱呀作响,仿佛快要被摇散架了。
李青夜站在门外听了整晚的欢好之声,脑中都是昱王妃光裸的双肩和纱裙下若隐若现的酥胸。起初另外两个十六卫卒子也在外一起守着,只不过他们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跟着听得心猿意马脸涨得通红,李青夜见状便让他们离开去找乐子了。反观自己,他却怎么也挪不开腿。
在成为十六卫校尉之前,李青夜是跟着天威将军薛安辰戍守北疆的副将。那时的他不明白薛将军为何一直不肯娶妻,直到他看见将军对着一副美人图抑郁独酌时才略懂一二。再后来定下了回京的日子,向来不苟言笑的将军像是换了个人,整日都挂着笑容。
然而好景不长,自从入宫归来后,薛将军便莫名中了毒,身体每况愈下,还时而陷入昏迷,唯独时时要把那柄跟随他多年的宝剑带在身边。有一次李青夜不小心碰掉了那柄宝剑,向来性情温和的薛将军突然大发雷霆,当即就下令罚了他二十军棍。要知道就算以前自己追丢了敌军,薛将军也没有这般严厉过。耿直如他,李青夜当然不服,伤势未愈就跑去仰竹轩质问将军为何严惩至此。
那时的将军已经缠绵病榻难以起身,他似乎也心怀愧疚,便把他对其表妹爱而不得的故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李青夜。将军说他后悔出征前没有向表妹提亲,没有本事成为表妹的第一个男人,而那柄剑是连接他和表妹的羁绊,因为剑柄留有表妹蜜穴的味道,是能够证明他们欢爱过的唯一痕迹。
李青夜年纪不到二十,家中没有正妻,只有叁房小妾,小妾出身各异,在床上都有各自本事,也把家主伺候的舒爽。李青夜虽不是个重欲的人,却偶尔也去永欢阁那种地方尝尝新鲜感。因此他还是不明白为何堂堂天威将军会为了一个永远得不到人守身,那人还是水性杨花yan名远播的凌府二小姐。
时至今日,李青夜终于亲眼见到了令将军魂牵梦绕的女子,她生的极美,却到底是个狠辣的,拔剑如翻书,杀人如饮酒,只消一眼,李青夜就看透了她。然而正是因为这一眼,他站在门外守了一夜,满脑子都在想象她被操时该是多么美好的样子……
第二日天还没亮,驿馆后院的公鸡就开始接二连叁地打起鸣来。
驿长慌张地跑上二楼,只见顶着一双乌眼的李青夜仿佛一夜没睡,便将想说的话咽进肚里,陪着笑脸道:“李大人,可需要小的给您腾出一间客房来稍作休息?”
“不必。”李青夜转头看向窗外,天都泛起了鱼肚白。
驿长局促地搓搓手,小心道:“昨日是小的有眼无珠,哪知昱王殿下大驾光临,匆忙之间招待不周,还请大人恕罪。”
李青夜闭了闭眼,招呼远处几位卒子过来,沉声道:“等昱王殿下醒来你们就进去伺候吧,一切妥当后便护送王爷入宫。”
几个卒子快活了一晚,自然满腔热血地应下任务。而李青夜吩咐完后,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驿馆。
这时屋内的刘琰闻声惊醒,起身的瞬间头晕眼花,直挺挺地又倒回塌上。伸手摸了摸身侧,果然已经人走茶凉、空无一人。
刘琰自嘲地笑了笑,扶着额缓缓坐起身,朝外喊了句“来人”。
赵明轩也是来得正是时候,抢在那几个卒子前头先一步推门而入,反手就带上了门。
“属下参见王爷。”赵明轩偷偷打量了一圈,小心问道:“王妃不在?”
“来,扶我起来更衣。”刘琰有气无力道,毕竟昨晚他确实射了太多次。昨日的一幕幕忽然如洪水般接连涌入脑海,指尖柔软的触感、床榻萦绕的香气还在,人却跑了。
魏云锦和徐良还被捆在衣柜里,赵明轩仔细查看后见他们都还昏迷着,便一人又喂了一颗迷药确保其不会醒来,只待昱王和十六卫的人都离开后再行处理。
“她以为叁粒降仆丸就能要了本王的命。”刘琰忽然没来由得说了这么一句,似乎是疑问又似乎是笃定。
赵明轩不明所以,以为是王妃因为平妻的事情与王爷吵了架,便劝道:“王爷且放宽心,王妃日后会明白王爷苦心的。”
刘琰不置可否,待穿好了里衣外氅,摸着腰间玉璧问道:“双姝令的叛徒查出来没有?”
“属下无能。”赵明轩蹙眉:“这人做事不留一点痕迹,就连赵梓川也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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