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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的一声脆响,价值不菲的古砚被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砸了砚台的季白步子不稳的踉跄着后退,扶着书架剧烈的喘息,心里压制着的怒火几乎烧起来,着火烧火燎的感觉让他生出一股子暴躁,手一甩,就又把自己喜欢的笔架甩在地上,这样如自虐一般,竟生出两分痛快。
还未走远的李晨语,听着屋内的叮铃哐啷,转过身看着空无一人的甬道,心中生出淡淡的愧疚,她不是故意要撩拨季白,只是看见美男有点垂涎的心思,这个看脸的世界,这不是人之常情吗,自己也没做什么,怎么季白就认真了呢。
“怎么回事儿?”洗墨急步跑过来,急急问道。
“哎,”李晨语伸手拉了他一下,“你现在最好先别进去。”
洗墨现在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不知道刚才那砸东西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儿,又哪里会听李晨语的话,他一甩袖子,冷哼了一声走了。
李晨语后仰着身子,差点被袖子甩中脸,听着没动静了,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洗墨刚进了侧室,就见自家主子垂头坐在书案后,看不清表情,地上价值不菲的章台砚被摔成了几半,笔架也倒在地上,狼毫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洗墨心知不好,就不敢开口问,默默的蹲在地上收拾残局,心里将李晨语用自己所知道的最恶毒的话,翻来覆去的骂。
季白听到动静抬起头看过去,如墨的长发搭在肩膀上,静静的如他此刻的眸光,黝黑,泛着冷厉的光。
“准备车马,启程去京城。”他平静的说道。
京城那边的事情早就应该亲自去一趟,现在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去。
“是。”洗墨立马应了,转身就疾步出去做安排,其实他早就想逾越的劝一劝主子,但那些逾越的人,自作主张的做了为主子好的事,他们的好心,却没一个有好下场,所以他不敢,现在看主子的样子像是对李晨语死心了,他松了一口气,却又无比的憋屈。
李晨语她凭什么对主子颐指气使,又有什么资格伤主子的心,她不配。洗墨心里愤恨着,有条不紊的极速安排着诸多事宜。
而李晨语给宋庭吩咐了件小事儿让他走了,她与郑辛信步去了茶楼,在二楼要了个靠窗的角落,两人面对面坐着。
李晨语心里一时有点复杂,捧着茶杯久久没有开口。
她这幅模样却是有声胜无声,郑辛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此行的目的有家中人的意思,同时也还有去见一见金万的想法,只因十姑娘哭红的眼,求他想办法去大牢里看望一下不知生死的金万。
他与十姑娘青梅竹马,自是心疼她以泪洗面的模样,所以才在父母要求他去巴结季白的时候,他答应了。
但他的承诺看样子要失言了。
“郑辛,”李晨语双目低垂,低低的唤着他的名字,叹了一声说道,“季白,他没有空闲。”
“呵,”郑辛笑着摩挲着李晨语的头顶,说:“看你这样子我就知道了,不见就不见吧,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真的呀?你不会被为难吧?”李晨语抓着头顶的手,紧紧的握着,不用假装神色中就夹杂着担忧。
郑辛抽出手,在小手上拍了拍,安慰道,“你别担心,我又不是生活在豺狼虎豹当中,季五爷也不是随意就能见到的,我见不到,反倒是好事,”
李晨语打蛇随棍上,假装不懂的什么叫反倒是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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