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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誉,其实有件事一直压在心头困扰着我。”叶知秋轻微靠近景延誉,低声说道,话语中带着迷茫与困惑。
“是何事?”景延誉略微一想,便知是今日叶知秋那未完的话语。
叶知秋抬眼注视着景延誉的眼睛,浩瀚如海,灿若星辰,却极为内敛,如果不是如此贴近,又怎能触碰到掩藏眼底的深情。
“姚妈妈提过,说景老爷救过娘亲,故而来到景府,其中好像有什么隐情,可姚妈妈答应过我娘亲不肯吐露。”
景延誉手缓缓滑下,放在叶知秋的肩膀上,下沉几分,“这事我会派人去查。”
绕指柔情不负卿是娘毕生的全部,就凭娘对爹爹的情谊,也万不可能插足于他人之间,虽未见过景老爷,可景延誉和景韵芸皆是钟情之人,景老爷真的会是那负心之人吗?
景延誉闻言,多年来所执着的事,突然有所改变,从内心深处是不愿相信的,可叶知秋眼中的困惑不作伪,那么当年真的另有隐情?
鸿宴楼对叶知秋意义非凡,景延誉也想早日将此事解决,隔日早起便去了李府。
李旦永远记得当年永盛之战,少年将军带着一身血煞之气荣誉满归,是何等的气魄和戮意,此刻景延誉冷着一张脸,无半分笑意,令李旦更为惊恐,态度越发恭敬。
“李大人,令公子何在?”景延誉并无多话,直入中心。
“景将军找犬子所谓何事?”此事涉及李彦,李旦不得不鼓起勇气出声询问。
景延誉冷眼略去,看着李旦肥胖而又颤动的身躯,嗤笑起来,“自然是有事而来,李大人莫不是还要阻拦一二?”
李旦犹如身处冰窟寒冬腊月之感,竟伏跪而下,词态严恳,“景将军,还请您放过小儿一命,下官感激不尽。”
“李大人何出此言?莫不是令公子犯下某些错事,误以为被吾知晓?”
李旦拼命摇着脑袋,口中已有些胡言乱语之象,“景将军多虑,犬子并无错处,是,是那些下人哎嚼舌根子,没错,都是那些下人的错。”
李彦昨日走后便派人守着鸿宴楼,时至今日也未有姚妈妈或者叶知秋回来的消息,心中很是烦闷不堪,准备出府寻些乐趣。
走至大门时,隐隐约约听到下人们,在谈论府里来了位大人物,老爷还跪在地上。
李彦这人典型的纨绔子弟,仗势欺人,游手好闲,可偏生却对自己的父亲敬爱有加,是个孝子。如今听到父亲被折辱,打住脚步朝大厅走去。
从老远的门外,就看见父亲跪在地上着急说话的模样,心中一紧,脚步越发加快,凑近一看,竟是景延誉!
李彦本就因为叶知秋的事,对景延誉就有几分不满,可景延誉的地位摆在哪里,自己这等小人物,是万万不敢惹得,可父亲好歹也是朝中正三品的官员,纵使有得罪的地方,也不该如此慢怠。
“父亲,地上凉,您赶紧起来。”李彦难得硬气的忽视景延誉,而是扶起跪于地的父亲。
李旦看着直直走近的李彦,魂都吓丢一半,突然厉声说道:“你这逆子,还不拜见景将军。”
李彦有些木然,父亲极少对自己这般严厉,更何况是有外人在场的时候。
李旦瞧着李彦呆愣的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赔笑的朝着景延誉道:“景将军,犬子不懂事,还望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景延誉看着不知所谓的李彦,突然勾起一抹笑意,伸出手示意李旦不要多说话,“李公子,你身为大理寺卿之子,难道不懂见到本将军要行礼的道理?”
李彦今日也不知是那根弦搭错神经,不顾李旦的阻拦,直冲冲的跟景延誉叫板,甚至还觉得豪气万千,“那敢问景将军,既然您和我父亲同朝为官,虽官位不及您,但也不至于让他跪着与您说话吧?”
李旦此刻头都是大的,李彦年轻不懂事,可李旦是见过世面的啊,景延誉虽然年轻,可架不住战功显赫,而唯一的姐姐又是当朝皇后,无论是从他这个人还是背景,皆是惹不得惹不得。
李旦将李彦强硬的按跪在地上,看见景延誉笑意甚浓的面庞,急促的说道:“景将军,犬子疏于管教,您……”
“李大人,今日前来本是想从令公子手中取鸿宴楼契书一事,不过现在看来,令公子对吾很是不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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