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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卫远看着前方远处缓缓前行的铁甲骑兵,心中有些略微的紧张,对于他来讲,起点是相当高的,进入青年近卫军之后,没过多久便被直接调到高远身边担任贴身侍卫,两年下来,随着老一发的侍卫们都进入军中成为军官,他也一步步地成为了高远身边的侍卫统领,这可是以前上官宏担任过的职务。而现在的上官宏是青年近卫军团的司令官。
在高远的身边,他能学到的东西,是一般人极难学到的,比如每一次战役的具体过程和分析,将领们归来之后,会向高远汇报,而在这个过程之中,何卫远便能听到这些将领对战斗指挥的过程以及临场应变等一系列实实在在的经验,而在兵部的参谋处成立以后,他更是跟着高远无数次地进入这个机密要地,旁观了那些参谋们策划每一次战役的过程,这些,让他具备了常人难以比拟的理论知识。
而现在,是他第一次单独领兵。高远对身边的人的培养是不遗余力的,何卫远是何大友的侄子,忠心勿容置疑,在高远身边,他已经学到了很多的知识,现在他急需要的便是实践,而高远为他选择这一次领兵,对付的却是威力虽大,但缺点同样明显的铁甲骑兵,歼灭对手,功劳是大大的,比起其它兵种,这种缺点明显的队伍显然更好对付。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何卫远回头看着身后的士兵,”弟兄们,家伙什儿都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身后传来阵阵哄笑声,这些人都是老兵,对于战阵,已经没有什么惧怕感了,那个人身上没有几道伤疤?倒是他们的统领,还是一个素人。
“来,让我们做了这些铁壳子!”林卫远大声吼着,呛的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刀,”出击!”
两千骑兵一声呐喊,冲了出去。喊杀之声震天而起。
对面的铁甲骑兵,夷然不惧,这种对冲战正是他们强项,一声声沉闷的呐喊声中,他们缓缓摧动战马,小跑前进。
汉军奔行到距离铁甲骑兵数十步处,轰然一声,便如同马蜂窝里窜进去什么东西一般,轰然四散而开,瞬间转弯,向着铁甲骑兵的两翼四散而去,散开的同时,一枚枚铁锤带着风声被扔了出去,这些链锤打击的是这些战马的马腿。
人可以披甲,马也可以披甲,但马腿此刻却是最为脆弱的地主,链锤击出,如果正好击打在马腿之上,马腿当即便会骨折,沉重的战马倒地,马上的骑士身然也不会有好下场,落下马去,想爬起来都极是困难。
轰隆隆声中,数十名铁甲骑兵轰然倒地,而汉军在这一轮攻击之中,也并没有讨到多大的好处,双方交相而过的一瞬间,铁甲骑兵手中的标枪雨点一般地射出,上百名汉军落下马来。两相比较,倒是秦军更占便宜。
但接下来,铁甲骑兵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他们转向不易,而汉军在转到他们侧后方后,轻易地便转过弯来,从马鞍旁摘下第二个链锤,再一次挥舞而出,这一次击打的却是铁甲骑兵的马后腿,又是数十名铁甲骑兵落下马来,这一轮,汉军却是毫无损伤。
何卫远挥舞着手里的绳套,从侧后方追了上去,唰地一声将手里的绳套飞出,准确地套在一名铁甲骑兵的脖子上,手腕一紧,同时猛地勒马,他的战马长嘶一声,四蹄着地急停,前方那名铁甲骑兵却是被拽得倒飞而出,他胯下的战马却仍在向前奔跑,浑然不知背上的骑士已经被对手捉了去。
何卫远摧马上前,手中的刀凌空落下,准确地砍在从马旁落下的铁甲骑兵的脖子处,那里是头盔与身甲的连接处,最为脆弱,卡的一声响,连接两处的皮甲被轻而易举地切断,鲜血狂涌而出,轰的一声,那名骑兵摔在地上,扭动几下,就此了帐。
这种套绳是何卫远还在家里的时候,跟着村子里的匈奴猎手学习的,这些年来,却也没有放下。看到统领凌空擒了一名铁甲骑兵,汉军都是大声喝起彩来。
“弟兄们,这些铁壳子倒和王八有异曲同工之秒,王八只能横着走,他们,只能直着走!”何卫远手中的绳套在头上舞得呼呼作响,大声笑道。
“统领说得好!”汉军们大声轰笑起来,这些铁甲骑兵排成一排向前推进,想向转个弯都极是困难,只能向前推进,平素这种兵马的左右两侧应当都有轻骑掩护,但今天但雨将所有的轻骑都带上去追去古丽等人,铁骑甲骑只能在后方慢慢推进,本以为草原之上再无敌骑,铁甲骑兵不会遇到对手,小股的牧民也拿他们根本没有办法,但哪里知道,他们遇上的是极其精锐的战场老油子。
铁甲骑兵们在马上竭力地扭过身子,投入他们手中的标枪,但像这样的侧身而投,力量受到影响不说,准备更是惨不忍睹,散得极开的汉军骑兵轻松地躲开一枚枚标枪,将手中的链锤一枚枚投将出去就算打不断马腿,那些带着长长铁链的链锤投出去,链子绕在马腿之上,战马跑上一段距离之后,也极易自己将自己绊倒。
两名汉军加速,奔到了铁甲骑兵五十步之餐,一声吆喝,两人同时返身,投出手中的长枪,啉啉声响之中,长枪没入地上半尺有余,而铁甲骑兵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两枚标枪这中,一段亮晶晶的铁丝横亘其中,标枪一入地下,那铁丝便也没入草从之中。
两人投外手中的长矛,左右一分,狂奔而去,直到此时,身后铁甲骑兵投掷的标枪才呼啸而至。
铁甲骑兵向前,战马毫无意外地绊在了隐藏于草从之中的铁丝之上,顿时人仰马翻。
铁甲骑兵苦不堪言,一路之上被何卫远慢慢地虐杀,他们无法分散,更不敢分散,一旦散开,那可真是会成为对手毡板之上的鱼肉。
铁甲骑兵在被何卫远虐杀,而在主战场之上,但雨的形式也已经极其不妙了,阿固怀恩,高车,木骨闾三路军队三面夹攻,人数上本来就占有优势,而无论是战马,装备,以及马上格斗术,东胡骑兵都远胜过秦骑,秦军所能倚仗的,只能是他们的团队作战力量,虽然苦苦支撑,但仍然被东胡骑兵一股股地分割开来,聚而歼之。战场之上羽箭横飞,东胡骑兵怪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毫不留情地收割着秦军的性命。
“燕子,你手不痒痒么?”高远看着一直紧紧扣着自己战马紫电辔头的贺兰燕,笑问道。
“是痒痒!”贺兰燕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自从生了明志,就没有上场战场了。”她眼巴巴地看着战场,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摸上弯刀柄。
“要不然,咱们去冲杀一阵!”高远鼓动道。
“哪可不行,临走之前,菁儿姐姐特地交待过。”贺兰燕一下子醒悟过来,哼了一声道:”让我看紧你,不许你上战场亲自冲锋。”
“原来你这么怕菁儿啊!”高远哈哈一笑,”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才不怕她!”贺兰燕果然一下子就被激着了。
“要是不怕,你怎么这么听她的话?”高远冷哼道:”连上战场都不敢去了,妄自还是我大汉骑兵的教头呢,我看你是生了明志之后,身手已经大不如以前了,瞧你现在都胖了好多,还挥得动刀吗?”
“谁胖了?”贺兰燕恼了,”谁挥不动刀了。”她呛然一下拔出手中的战刀,另一只手抽出了腰间的长鞭,”敢不敢跟我比一比谁杀得秦军多?”
“比就比!”高远哈哈一笑,两腿微微使劲,胯下的紫电一声长嘶,已是闪电一般地窜了出去,看着高挥舞着陌刀狂奔而去,贺兰燕这才醒悟过来。
“你骗我!”她大叫起来,摧马赶了过去,她身后的苏拉和乌拉也赶紧追上去,他们一走,他们身边的阿固怀恩的亲兵也一齐冲杀了出去,说实话,他们也早已按捺不住,对于一名战士来说,最难受的莫过于看着战友杀敌,自己一身本领却只有在一边旁观的份儿,他们巴不得踏上战场去捞取战功呢!
高远兴奋地挥舞着陌刀,冲入战场,已经有太久的时间没有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了,自己已经快要站上人生的巅峰,这种横刀立马,纵横沙场的日子,只怕会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双方在十数里方圆的战场之上绞杀,但雨看着犬牙交错的战场之上,代表着秦军的黑衣活动空间愈来愈小,在外围纵横来去的都是对手的骑兵,他很清楚,这一场仗,他打不赢了。
“撤退,命令所有部队,分散突围,向大将军的大本营靠拢,对突出去多少,就突出去多少!”他厉声下令:”由我来殿后!”
撤退的号角声响起,秦军开始了突围,这场战事从对战,变成了一场追逐战,而秦军的撤退注定是一场苦难的历程,在他们的后方,重新聚集起来的匈奴牧民正在等候着他们,与成型的秦军对战,他们不是对手,但在这种追逐战中,他们在骑术和奔射之上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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