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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奉您的命令,将话都转达了。”那婆子跪伏在地,双手交叠放在地上,额心抵着手背:“王妃只说了几句话,吩咐奴婢一定要说给夫人您听。”
“几句话?”
白氏反问了一句,一股无名火便从心头涌了起来:“她的妹妹要出嫁,既未求贵妃娘娘赏赐物件,也没有进宫请太后降下旨意图个吉祥,就说几句话?”
她的声音渐渐拨高,不满之意从话中透了出来,白氏几乎要捏碎了手中的茶碗。
嬷嬷的额头沁出了密实的汗珠来,白氏的语气里藏了针,每说一句便如刺在她身上一般。
“王妃就说带了几句话。”
她顶了白氏恶狠狠的目光,困难的开口。
白氏正要道,不稀罕听傅明华托她捎的话,外头传来丫环请安的声音,是傅侯爷与世子傅其弦进来了。
“说的什么话?”
傅侯爷显然也听到了刚刚白氏与这婆子对话,进来扯了披在身上的斗蓬,扔到一旁的下人手中,问了一句。
那婆子回来时已经将傅明华的话再三背过数次,此时虽然不甚理解,但听到傅侯爷问,便连忙说出来了。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荣华富贵,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强求也无用。”她背道,“你记好了,回去给夫人听。”
她连傅明华当时叮嘱她的话都一一说了出来,还尽力模仿傅明华的语气,只是学得并不如何像,反倒由她说来有几分可笑。
说完了,婆子闭了嘴,傅侯爷沉吟着,屋里顿时便一片寂静。
“还有没有其他的?”
傅侯爷眼中精光闪烁,问了一句。
那婆子再三想过,肯定的摇头:“没有了。”
“福祸相依?元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还是王爷……”
他皱了眉,将这婆子遣了下去,自己心里却盘算了开来。
傅侯爷一向想得太多,疑心还重。
此时傅明华特地让人带的话,让他心中疑窦丛生,越想越是摸不着头脑。
白氏嗤笑:“不过是故弄玄虚,想让我们助她。”
她这话一说完,傅侯爷看了她一眼,看得白氏心中莫名,就解释道:
“秦王如今风头虽健,但皇上至今没有立他为太子,容家如今势大,怕是她为了秦王,也是着急得很,想求我们帮忙的。”白氏‘嗤’的笑了一声:“什么福祸的,就是说得神叨叨的,想引咱们上当罢了。当谁不知道她心中盘算似的,殊不知,司马昭之心,谁不知道?”
傅侯爷若有所思,白氏就劝:“侯爷您可不要上了她的当。”
她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傅侯爷自然也就沉默不语了。
燕追是十一月初三回来的,他人还未到,行礼等物却已经让人先送回了府里来,嘉安帝要召见他问河套地区如今的情景,今日晚上怕是会留在宫里。
晚上等到亥时中,燕追仍没回来,傅明华才吩咐人落了锁,先行睡了。
半夜时分,她隐约听到屋里传来‘西西索索’的声响,声音极轻极小,仿佛是有人刻意放缓了动作。
傅明华一下便惊醒过来,脚榻上坐了一个人,低垂着头好像是在打衣裳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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